自古以来。
洞庭湖就因为得天独厚的地势,成为无数贼匪大寇的栖息地。
迄今,湖边还流传着岳将军洞庭剿匪的传闻。
尤其是明清两朝,湖中更是大盗横行。
每逢乱世,必有无数人盯上那一处。
陈家上一代老掌柜,其实也曾想过打下洞庭湖,三江四水一大湖,无论北上还是南下,四通八达,等于扼住了咽喉主道。
不过,洞庭湖水匪,大都是渔民出身。
水性极为惊人。
一入水中,就如鱼龙。
加上湖面辽阔,四下毫无遮挡,小部人马不足以攻下,而一旦出动大部队,那帮人见势不妙就会望风而逃。
就算占了湖上。
一入夜,他们又会驾小舟靠近,借着夜色袭杀。
如此反复数次。
就如跗骨之蛆。
陈家被弄得不厌其烦,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这片大泽。
没想到,如今竟是如此轻松就给拿下。
也不怪陈玉楼如此激动。
“如今坐镇岛上的是谁?”
“老九,老家伙在家里实在待不住,整天不是头疼就是脑热,听说少掌柜您要拿下君山岛,说什么也要亲自带人过去。”
听到这话。
陈玉楼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
寸头蓄须,目光凶戾。
也是跟着老爹那一辈的老伙计了。
只不过年纪大了,渐渐从山上退隐下来,但他和鱼叔不同,性格暴躁坐不住,让他解甲归田,养猫逗狗,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前些年,因为旧疾爆发,被陈玉楼勒令回庄养老。
好不容易待了几年。
没想到,这次又出山了。
“九叔身子骨养好了?”
陈玉楼对他手段没有半点担心,能够活下来的老一辈,哪一个不是狠人?
真当倒斗是请客吃饭?
尸山血海,踏着多少尸骨才能走到这一日。
更何况,还是四派中伤亡最大的卸岭。
如今的卸岭,在他手中尚且如此,何况上一代,纯靠人命去填。
活到今天一日的他们,或多或少身上都带着旧伤。
“差不多了。”
“他那就是老毛病,被我盯着喝了几年药。”
鱼叔笑着点了点头。
也就是自己还能镇得住,不然以他们几个人性格,不把脖子按住,都不愿低着头去服药。
“那就好。”
“有老九叔坐镇,君山岛那边想必是铁桶一块。”
今时不同往日,上一代时,绿林江湖多用的都是冷兵器,最多有几杆鸟铳,面对神出鬼没的水匪,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但如今,常胜山内所藏枪火无数。
甚至连守城的虎蹲炮都弄来好几门。
“还有件事。”
“鱼叔,明日一早,派人去一趟玉华山,请李掌柜帮忙销器。”
算上之前两次,这已经第三次登门相请。
李树国也算是老熟人了。
鱼叔点点头,当即点头答应下来。
“好了,其他事往后再说,这一趟出门太久,总算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一老一少两人,沿着湖边随行。
闲聊了一阵。
眼看天色愈晚,陈玉楼也没打扰他休息,一路送鱼叔回到住处,他则是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
眼下入春时节,草木上已经能见到零星的绿芽。
院中所种皆是些名贵品种,平日有人专程伺候,只不过,自从此处被他划归白猿和罗浮的修行之地后,已经许久不曾有人前来。
一入园中深处。
过了那座古亭。
陈玉楼当即察觉到一股磅礴厚重,却又隐秘如水的妖气。
缓缓起伏。
呼吸不定。
与他心神相通。
几乎是他察觉到那股妖气的刹那,后者也从沉眠中瞬间惊醒,在一阵雀跃的唳鸣声中,一道火光冲天而起。
自后院直直的冲向他所在方向。
看到这一幕。
陈玉楼嘴角不禁勾起一丝笑意。
下意识伸出手去。
夜幕中,火光自天而下,若是落到外人眼中,怕是会以为天降流火,吓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陈玉楼却始终一步未退。
轰——
转瞬间。
那道流火精准无误的落下,站在了他手臂之上。
赫然是一头通体七彩,火冠翎羽的凤凰。
不是罗浮还会是谁?
上次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