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还斜挂着一把竖长的柳木匣子。
匣子对扣锁死,看不清其中究竟藏的什么。
不过看乌娜的珍稀程度,也能猜出一二,绝对是族中宝物。
“沿湖岸走十里,有一座废弃的石头城,那里便是孔雀河的古河道。”
乌娜同样会说汉话。
只不过比起兀托和颇黎,就没那么熟练和清晰,好在并不影响交流,毕竟队伍里还有个懂得突厥语的帕尔哈特在。
真遇到无法理解的句式。
连蒙带猜,也能勉强沟通。
孔雀河?!
听到这个熟悉的地名。
不仅是陈玉楼,鹧鸪哨师兄妹三人也是心头一动。
孔雀河、双黑山。
这六个字早都已经刻入了他们的骨子之中,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是扎格拉玛山所在。
这一趟是破咒,也是寻根之旅。
“好。”
陈玉楼也是眸光微闪。
早在嘉峪关时,他们商量行程,最终定下的就是这条路线,如今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朝乌娜点了点头,他这才看了一眼不远外骑着骆驼,游猎周围的张云桥。
“去前面和领头的弟兄们说一声。”
“是,总把头。”
历经遮龙山之行,如今的他气势深重,双眼四顾之间,颇有几分虎豹之气。
见陈玉楼吩咐下来。
张云桥哪敢耽误,拱了拱手,驾驭着身下骆驼迅速往前赶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头绕湖而行的黑龙。
尤其是在白雪皑皑的冬季。
这种观感更是强烈。
城寨门楼之上。
颇黎背着长弓,守在入口处,身形如扎枪,寒风扫过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让他看上去更是冷峻。
望着已经远去的队伍,他眼底不禁闪过一丝遗憾。
原本颇黎也想随行。
他虽是这一代年轻人中最为出众的一个,下海捉过蛟蛇,入山猎过雪鹰,但对黑沙漠却几乎一无所知。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
只可惜被族长兀托直接否定。
如今大雪封山,看似平静,但也是沙匪最为猖獗的时候。
他们几乎就是最好的掠夺对象。
毕竟作为游牧民族,他们筑城而居的历史不过几百年,骨子里其实还流淌着逐水而居的血液,四周城墙看似高大,但在冲击之不堪一击。
颇黎必须留下严防以待。暗暗叹了口气,从远处渐渐消失的队伍中收回视线,颇黎扭头看了眼门楼最高处。
那里矗立着两道身影。
就站在风雪之中。
虽然已经老去,但此刻两人身影笔挺,仿佛狂风也无法吹倒。
“东西送去了吧?”
一直到队伍彻底看不清,阿枝牙这才不舍的收起目光,转而看向一旁的兀托。
“早送了,乌娜心结都解开了,你个老东西还死要面子活受罪。”
兀托撇了撇嘴。
和身边这老家伙认识几十年。
也只有他,才敢在阿枝牙面前肆无忌惮的开着玩笑。
“哪是要面子,这不是不敢面对她吗?”
阿枝牙叹了口气。
原本乌娜答应离开阴界炼狱,他激动的觉都睡不好,但看着消瘦的女儿,又像是一根深深扎入内心深处的钢针。
当年若不是他,以乌娜的天赋,应该早就成为了一名乌答有。
“行了,她既然收下了神镜,代表了什么你还不懂?”
听出他语气里的寂寥落寞。
兀托罕见的没有反驳。
只是拍了下他肩膀安慰道。
“希望如此吧。”
阿枝牙点点头。
萨满一教在部族中已经传承维系了几百上千年,作为这一代巫师,他拥有着一代代先辈留下的巫觋法器。
兀托提到的神镜。
其实就是一面古老的青铜镜。
足有两千多年历史,据说是天神赐下,能够克制妖邪鬼怪,拥有着难以想象的能力。
阿枝牙上次往返于黑沙漠中,都能安然无恙,很大一部分归功于神镜的强大。
乌娜在炼狱中关了这么多年。
刚一出来,便要前往凶险重重的黑沙漠,阿枝牙哪能放心?
于是,才让兀托将神镜交给她随身携带。
真要遇到魔鬼妖物,有神镜庇佑才能相安无事。
“都走远了,别看了。”
“走走走,我那还有几壶好酒,你个老东西这些年门也不出,话也不说,我都找不到人跟我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