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渡口码头。
“老人家,不知从这前往虎背岭要多久?”
几人牵马顺次下船。
陈玉楼则是顺势跟摆渡的老头打听起了路程。
“哪?”
“庐山虎背岭。”
老人家一辈子没出过九江,哪里听得懂湘音,陈玉楼只能尝试着放缓语速。
“虎背岭呐,那不远嘞。”
听到他们是去庐山,老头顿时来了谈兴。
反复叮嘱了路线不说。
还热情向他们推荐了仙人洞,说是那里香火不绝,解签也灵验。
估计是见到他们一行人里,鹧鸪哨师兄妹三人皆是道人打扮,以为他们是来拜访名山道观。
“多谢老人家。”
陈玉楼哭笑不得,又不好点破。
只能耐着性子等他说完,这才拱了拱手。
“不用不用。”
老头连连摆手,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要说这求仙问道,还得是龙虎山和三清山,你们要是有空,大可去走走。”
闻言,陈玉楼心头微微一动。
对于后者他没太多兴致。
但龙虎山不同。
崔老道可就是在那偷看的两行半天书才得以入道。
不知道他有没有机会观摩一番。
不过这念头一起,饶是他都忍不住失声发笑。
要知道当年因为崔老道私自窥探天书,令龙虎山道人大怒,自此封锁五雷殿,更是将鬼门天书彻底藏住。
没有天师手谕,都无权观看。
就算去了,大概率也是无功而返。
“好,我记下了。”
冲老头点点头。
陈玉楼不再耽误,牵着龙驹下船,与几人汇合后,就在渡口随意吃了点东西,之后便一路直奔虎背岭。
关于无苦寺所在。
陈玉楼还是让人在江湖上反复打听,这才得到了一丝线索。
当年铁磨头在洛阳城外倒斗时,被丧门钉打中罩门身死。
想到师傅临终前的遗言。
摸金校尉,合则生、分则死。
飞天狻猊心灰意冷,带着两枚摸金符一路南下。
直到过虎背岭时遇到一座早已经荒废的古庙,心有所感,于是毅然在寺中剃度出家。
花了不少年时间。
将荒废的古庙清理出来。
然后从心经那一句‘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中取无苦二字,为古寺命名。
两世为人。
这还是陈玉楼第一次过九江。
此地古称浔阳、江州,地处四省交界,素来就有‘三江之口、七省通衙’的称誉。
除却庐山外,鄱阳湖、东林寺以及白鹿洞书院皆在此处。
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名人隐士往来其间。
数月前,瓶山之行结束,鹧鸪哨师兄妹三人返回族地孔雀山,就是从湘省过江,绕行鄱阳湖,然后一路进入江浙。
没想到如今时隔几个月。
倒是又重走了一次。
不过,对陈玉楼而言,让他印象最深是九江不过一州之地,江边古城,竟是有着近乎于长沙府城的繁华。
穿行在小城里。
经常能够见到西洋风格的高楼建筑。
甚至街头巷尾,随处可见身着西装、碧眼卷发的洋鬼子。
看他们穿着打扮,并非传道士那么简单。
街上行人,对他们的存在似乎也早都司空见惯。
问了下鹧鸪哨他才反应过来。
因为天然的地理优势,从晚清开始九江就开埠立市,借着长江水运连通四地,那些洋鬼子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往来于此做生意。
陈玉楼虽然有着远超这个时代的眼界。
但对此时的风土人情却是不甚熟悉。
一直穿城而过,熟悉的景象才一下扑面而来。
即便已经入秋,但良田万顷,青山碧水,令人不自觉放缓脚步。
到了午后。
视线中的田地才渐渐被起伏的山脉替代。
山高入云,仰头望去,一座座奇峰拔地而起,壑谷、岩洞、怪石、急湍、飞瀑、溪涧、山中幽潭,随处可见。
见识过瓶山之粗犷,遮龙山之险峻。
庐山则完美融合了二者,又兼云遮雾绕,一眼望去,就是一副生动的水墨山水画卷。
只可惜,此行太过急促。
陈玉楼等人并无暇驻足欣赏山景。
只有偶尔遇到山民问路时,才会停下片刻,从莲花洞一路进山,足足在山里走了两个多钟头,才终于进入峡谷。
驻足危崖之间。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