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事。”萧云浅摆了摆手,“本妃听蓝桃说,信阳王妃身体不适,是何情况?”
“回秦王妃,臣妇的大嫂昨日去山上庙里进香,下山途中被一毒蛇咬伤,大夫来看过之后开了药,不想半夜里臣妇大嫂忽然高烧不退,被蛇咬过的地方黑紫肿胀,人也叫不醒了。再请大夫来看,他们都说臣妇的大嫂命不久矣。”
韩氏说到这,声音哽咽,浑身颤抖,说不下去了。
这么多年她们几个妯娌相依为命,视彼此为最亲的人。
大嫂身为王府长媳,对她们几个弟媳更是极尽照顾疼爱,所谓长嫂如母,在她们眼里,大嫂早已如同她们的母亲一般,她当然不愿意看到大嫂有事。
“原来如此。”萧云浅心中有了数。
“臣妇一向对王妃医术高明之事如雷贯耳,本不敢来打扰王妃,可臣妇的大嫂……”韩氏用小心翼翼的、恳求的眼神看着萧云浅,心里打着鼓。
也不知秦王妃得知自家大嫂是被蛇咬了,会不会嫌弃,不肯救人。
萧云浅立刻起身:“本妃明白了,二夫人稍假,本妃这就让人准备东西,立刻去信阳王府!”
被毒蛇咬非同小可,晚去一步,说不定做错就救不回来了。
一个守了十
几年夫家的寡妇,为了照顾年迈的婆婆不肯另嫁,就只冲段氏这高洁的品质,她也不会见死不救。
韩氏顿时大喜,深深鞠躬:“多谢王妃!王妃大恩,臣妇铭记于心,定当报答!”
只要秦王妃肯出手,大嫂一定会没事!
大师都说了,能救大嫂的只有秦王妃,就算她没见识过秦王妃的本事,难道还信不过大师吗?
“不必客气。蓝桃去拿本妃的药箱,让人准备马车,立刻去信阳王府。”萧云浅吩咐道。
“是。”蓝桃答应一声,接着问,“王妃,王爷还没有回来,可要知会王爷一声吗?”
王爷早就交代过 ,王妃只要离开秦王府,就要向他禀报。
尤其去明知道会有危险的地方,更不可大意。
萧云浅道:“自然是要的,不过不必等王爷,本妃先过去。 ”
蓝桃答应一声,出去办事,
韩氏就站在一边,一脸喜色地等着,也不说话。
听到萧云浅要跟厉苍云说去信阳王府的事,也没有丝毫心虚惊慌,还露出些羡慕、感伤的神情来——这是想到她早逝的夫君了吧?
可见她今日的确是诚心诚意来请萧云浅为段氏治病,并无其他。
萧云浅只淡淡看了她两眼,就收回了
目光。
马车很快准备好,蓝桃先将药箱放到马车上,再扶着萧云浅上去坐下。
韩氏再三推辞,还是抵不过萧云浅的坚持,道了谢之后也上了马车。
蓝桃吩咐疾夫加快速度赶往信阳王府。
韩氏显得有些拘束,缩在一边,并着手脚,大气不敢喘。
对于萧云浅,她是知之甚少,最近才听说了萧云浅的种种事迹,尤其她敢于跟白家梅家对着干,绝非一个后宅妇人那么简单 。
此时跟萧云浅同坐一辆马车,对方于她有一种莫名的威压,她头都不敢抬。
不过她也真没想到,萧云浅如此貌美绝伦,说是京城第一美女也不为过,她又忍不住多看几眼。
“二夫人不必拘束,本妃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萧云浅看她太不自在,暗暗好笑,有意无意试探,“信阳王妃经常上山进香吗?”
韩氏恭恭敬敬地说:“回王妃,正是!山上清音寺里点着信阳王府儿郎的长明灯,民妇等都经常去照应着,添一些香火钱。”
说到这儿,她脸上闪过落寞和痛苦,大概觉得自己家的事不好在萧云浅说,触人家霉头,接着勉强一笑,“让王妃见笑了。”
“没要紧。”萧云浅不在意地摇了摇头,郑重说道
,“信阳王府满门忠烈,信阳王妃和二夫人一众妇人更是我辈楷模,本妃甚为敬佩。”
韩氏红了眼圈,低了头涩声道:“王妃言重了,多谢王妃夸赞……”
往常她们上街,总会承受旁人异样的眼光,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说大哥通敌叛国,人人得而诛之。
事情已经过去十几年,大月国也已经改朝换代,还有一些当年那些士兵的家人对她们抱有仇恨的态度。
然萧云浅却如此尊敬信阳王府的儿郎,她能不感动?
“本妃相信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二夫人也不必想太多,等到……”萧云浅话说一半,心中一紧,忙住了口,暗道一声惭愧。
自己这容易感情用事的毛病还是没改呀!
尽管没有证据,她还是从心里认定信阳王是被诬陷的,看到韩氏这样难过,一不小心,话就说多了。
韩氏等她说完呢,一会儿之的不见动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