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苍云也没有意议,满眼心疼地说:“又要辛苦你了。”
他心中过意不去,可除了浅浅,谁都没这些本事,只能她多辛苦。
“没事,我做的来。”萧云浅笑笑。
只要尽快解决这场危机,她辛苦点也没事。
要知道如果京城真的有大劫难,她的母亲弟弟,还有母妃,也会有危险。
他们都没有提,要将此事禀报成德帝的事,没用,反而可能被成德帝怀疑他们危言耸听,或者有不轨之心,不如他们自己解决。
三人商议定,等着夜晚的到来。
过了戌时,万籁俱寂,街上没了什么行人,只有更夫按时走过,敲着梆子,念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秦王府里,萧云浅把白然放出来,又拿出一道符,念了几句咒语,那道符就附在了白然的魂体上。
白然经过这段时间自己的修炼,随着萧云浅能力的提高,他的魂体几乎可以凝实,容貌可以看的很不清楚了。
魂力大增之后,他为萧云浅办起事来也越发得心应手。
萧云浅的咒语念完,符就化在白然魂体上,白然所看所听,她都能亲身感受到。
“去吧,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不对赶紧跑
。”萧云浅嘱咐道。
白然从窗口飘出去,萧云浅跟着他的视线,一路去了信阳王府。
厉苍云和苏锦洛就守着她,严防有人打断她。
自从当今成德帝登基,从来没有重视过信阳王一家。
他们家没男丁,一帮寡妇对皇上也好,异姓王也好,甚至对朝臣都起不到任何作用,平时根本没有人在意他们。
慕容家往日辉煌不再,曾经奢华的大宅子也早就变卖,一家子寡妇就住在一座三进的院子里,简陋无比。
萧云浅随着白然的视线进去,其余各处漆黑一片,想来都睡了,只有二进院子的主屋当中还亮着昏暗的烛光。
白然飘进去。
屋里也十分简陋,几乎没有像样的家什。床上的被褥打满了补丁,跟普通的贫穷人家没什么两样。
里屋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瘦削老人,就信阳王老太妃。
旁边桌旁坐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也是啊又瘦又憔悴,略佝偻着身子,一看就是终日操劳,又营养不良的。
她就是老太妃的长媳,慕容熙的夫人段氏。
当年信阳王的几个儿子先后战死,只剩下了他的长子慕容熙,信阳王受了重伤,
加上心疼几个儿子惨死,撑了一段时间后饮恨西去,慕容熙继承了他的爵位,段氏也曾经是尊贵的王妃。
慕容熙继承爵位不久,就在战场上惨败,而后失踪,更成了通敌叛国的罪人。
萧云浅看着这婆媳俩现在的处境,心中只觉悲凉。
老太妃突然咳了两声,身子也跟着颤抖。
萧云浅听她喘息声有如风相,就知道她这咳疾已经多年,始终未愈,会反复发作,如今说是病入膏肓也不过分。
估摸着她的肺部早已千疮百孔,按理说她早该故去,就是夺了旁人的寿命,才一直苟延残喘而已。
“母亲又难受了?”段氏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倒了杯茶,递给老太妃,“母亲喝点水。”
老太妃哆嗦着手接过去,喝了一口,哑着嗓子说:“不早了,你快去歇着吧,请帖明日再弄也不迟。”
萧云浅心中一动,指使白然飘过去,看了看桌上那些大红的请帖。
桌上还有一张名单,是老太妃过生辰要邀请的宾客,之前苏锦洛打探到的信息不差,老太妃的确是要办生辰宴。
“母亲不用担心,我做得差不多了,反正母亲总是不睡,我就陪着母亲。”段氏温
和地说,心中却无比担忧和害怕。
母亲这些日子病的越发严重,整夜难以安眠。
她就算到隔壁躺下,听到母亲咳嗽,还是得起来看看。
倒不若直接在这屋里小憩一会儿,天也就亮了。
“都是我这把老骨头拖累了你呀!”老太妃苦笑,看着段氏的眼神满是愧疚和疼惜,“这么多年了,你一直守着我,守着这个家,浪费了自己大好的年华,实在是我老婆子的罪孽!”
段氏心里越发酸楚,握住老太妃皮包骨的手,笑着说:“母亲说哪里话?我既嫁进来了,生是慕容家的人,死是慕容家的鬼,孝敬母亲都是应该的,母亲就不要想这些了。”
老太妃只是连连叹息,不知道说什么好。
隔了一会,段氏又走到桌边,拿起一张请帖,有些犹豫地问:“母亲当真不愿意请秦王来赴宴吗?”
萧云浅眉头一皱:老太妃没打算请王爷?
按理说王爷不管是在朝还是在野的威望,以及他的为人,都为人称赞,老太妃不请谁,也不该不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