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德帝越是听他说,脸色越难看,不等他话音落下,“啪”一掌拍在桌面,喝道:“厉景恒,你这话何意!你竟敢怀疑国师对朕有加害之心,你好大的胆子!”
要不是国师的丹药,他怎可能安然活到现在?
每次用完国师的丹药,他都有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说明丹药是好的,他身体不好,是他吃的还不够多。
也是因为国师还没有炼出长生不老的丹药,不然他早就羽化成仙了!
“父皇息怒,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国师的丹药虽好,却是过犹不及,父皇吃太多对身体反而不利。”厉苍云就知道会是这样,真替父皇感到悲哀。
父皇从来没有想过,身体变成这样是吃多了丹药,只会怀疑他要对百里惊鸿不利。
“住口!”成德帝抓起一摞奏折扔下去,“你懂什么!尽是胡言乱语,居然敢污蔑国师有害朕之心,再敢说一句,朕绝不轻饶!”
丹药是好东西,当然要多吃,吃的越多,他就越快成仙。
这孽障什么都不懂,还敢乱说,分明是妒忌他有丹药可以吃,劝着自己放弃,他就可以向国师要丹药享用。
这点伎俩他还看不透?
厉苍云淡然说:“父皇误会,儿
臣没有污蔑国师的意思,儿臣方才说了,国师炼制的丹药都是好的,可是——”
“够了!”成德帝完全不听他说什么,喝道,“朕心中有数,你不必多说,下去!”
孽障不但不肯说出前朝宝藏秘密,还打起了国师的主意,越发留不得他了。
厉苍云果断不再多说,低头道:“儿臣告退。”
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既然父皇听不进去,当他什么都没说。
浅浅已经说过,父皇现在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现在停用丹药,对他身体的损害可想而知,能不能调理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若强行让父皇停止服用丹药,出了意外,太子岂会放过这收拾他的好机会。
成德帝还余怒未消,急促地喘息一阵,越发呼吸困难,头晕眼花,哆嗦着手摸出盒子,拿出一颗丹药放进嘴里,胡乱嚼了几下咽下去。
不一会儿他就缓过来,眼里射出凶光:孽障,这次定让你有去无回!等你死在榆州,淑妃那贱人没了念想,朕总有办法逼她说出前朝宝藏!
厉苍云出了太极殿,没再去见淑妃,直接回了府。
该说的他都跟母妃说好了,再去见只会让母妃更加担心而已。
父皇以为拿母妃
的性命威胁,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也太天真了!
他早派了高手暗中保护母妃,真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他手下的人会先把母妃救出来。
到时他没有了顾忌,没有什么是不敢做的。
厉苍云让人安排了一下,尤其萧云浅让他准备的药材定要准备齐全,万事俱备后,就等第二天一早出发。
萧明昭醒过来,得知自己的病已经治好,欣喜若狂,也不吝啬,当场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来。
凌九宵没有收,叮嘱他以后如何养好身体。
萧明昭只是敷衍着,在他看来,他的病已经好了,以后要全力谋划自己的前程,哪管得了那么多。
凌九宵就知道会是这样,不过该当他做的事情他都做了,该说的话都说了,萧明昭听不听是他自己的事情。
接下来三天凌九宵都没有离开京城,等萧明昭过了危险期,一切正常,他即安心睡下。
第二天队伍启程,前往榆州。
萧云浅坐着一辆普通的马车,车上装着一些茶叶等货品,另有一名暗卫打扮成他夫君,两人一副外出做生意的样子,走在路上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厉苍云的队伍,走出京城没多久,萧云浅
就发现不单单是榆州有灾情,沿途周边郡县都已经受到了波及。
离开京城不久,就开始淅淅沥沥下雨,越是往榆州靠近,雨就下的越大,到处都是泥泞水洼,十分难行。
沿途更是有不少难民,看到朝廷的赈灾队伍,个个都是眼冒绿光,好在这些难民也不成气候,不至于对厉苍云他们造成威胁。
这离榆州还很远,形势就如此严峻,可以想像榆州会是什么情形!
天黑下来,厉苍云就命手下寻了一家客栈,先歇息一晚。
一直下雨,路又不好走,若是摸黑前行,出点什么意外,得不偿失。
萧云浅也进了这家客栈,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去了厉苍云的房间,说:“王爷,我还是扮成你的侍卫跟着你吧,找你说话方便。”
“好。”厉苍云眸光温和地点头,他也正想跟她说这件事呢。
“我发现这一路上有很多不明身份的人偷偷跟着你们,我怕有什么事情我会来不及帮忙。”萧云浅看他答应了,也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