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宕沉吟片刻,缓缓道:
“师父,弟子对武道的认识,恐怕就肤浅得多了。”
“在弟子看来,武道不过是一门杀人的技术,是与敌对阵的经验,是锻造自身的方法。”
“这其中,当然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但这规律,终究是死的。”
“真正的武道,应该是活的。”
“不应拘泥于表象,而应用之活泼,随机应变。”
“这才是弟子对武道的浅见。”
“至于师父所说的感悟天地,参透规律,弟子只怕是望尘莫及了。”
墨天宇听罢,并不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半晌,才幽幽道:“你的悟性,确实比你师姐差了点。”
“不过,也算是开了个好头。”
“若是肯用心去参悟,未必没有希望。”
说着,墨天宇从怀中掏出两把木刀,递到两人手中。
那木刀小巧玲珑,只有巴掌大小。
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墨天宇沉声道:
“这两把木刀,你们拿去。”
“从现在开始,不许用灵气,不许用内功。”
“更不许用任何招式心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随心而发。”
“以这两把木刀,斩断顽石。”
“记住,刀不能坏。”
“做到了,就可以继续跟为师修炼下去。”
“做不到,只能说明你们还不够资格,为师也爱莫能助了。”
林宕和小公子闻言,头皮不由得一阵发麻。
“这这也太难了吧?”
林宕忍不住嘀咕道。
“不用灵气内功,不用招式心法,拿这么一把小木刀,就能斩断顽石?”
“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小公子却是眼前一亮,兴奋地说道:
“师父,我懂了!”
“这就是您要我们参悟的武道真谛!”
“不执着于外物,不拘泥于招式,随心而发,这才是大道的体现啊!”
墨天宇闻言微微一笑,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看来你的悟性,倒是越来越高了。”
“林宕,你也别灰心。”
“这个考验,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关键在于你能不能放下成见,以平常心去对待。”
“若是执意用你所学的那一套,只怕难有结果。”
“但若能忘却一切,随性而为,未必没有突破的可能。”
“好了,话不多说。”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拿着这木刀,在路上好生参悟吧。”
“若有所得,不妨随时与为师讨教。”
“为师也会时不时地指点你们一二,助你们尽快登堂入室。”
林宕和小公子闻言,连连点头称是。
“谨遵师父教诲,弟子这就去参悟!”
说罢,两人各自盘膝坐下,手握木刀,闭目冥想起来。
马车就这样在崎岖的山道上,渐渐远去。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霞光万丈。
残阳如血,将天际染得一片殷红。
远山黛青,似披上了一层紫色的轻纱。
晚风习习,带着些许凉意,拂过脸颊,令人心旷神怡。
马车行进在崎岖的山道上,渐渐远去。
车厢内,林宕和小公子盘膝而坐,手握木刀,闭目冥想。
墨天宇则悠然自得,眯着眼打盹。
突然,小公子睁开了眼睛。
她轻轻拿起手中的木刀,朝着马车墙壁挥出一刀。
动作轻盈如柳,仿佛清风拂过。
林宕诧异地望向小公子,问道:“师姐,你这是干什么?”
然而小公子并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收回木刀。
墨天宇却是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欣喜之色。
他掀开车厢帘子,说道:“你且看。”
林宕探头向外望去,只见几棵柳树的枝条,竟然齐刷刷地被斩断。
而最令人诧异的是,那断口整齐划一,仿佛是被无形的力量切割而断。
白雪烟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满脸震惊。
“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雪烟的目光在小公子和墨天宇之间逡巡,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墨老正在传授武功,这一手,当真神乎其技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之色。
墨天宇瞥了白雪烟一眼,淡淡一笑,将车帘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