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识广的立刻便明白过来,原来是冰蛛丝!惊讶于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妖竟然差点靠着这鬼伎俩将如此名贵的神剑骗走,纷纷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注意到了这些不善的眼神,充满着对自己的不屑和鄙夷。
明白他们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她毫不在意。你们看不起本姑娘,可你们不是连这么简单的方法都没想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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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庭将手上的蛛丝伸到绛鸢面前:“还用我说别的吗?”
绛鸢不甘就这么被压一头,语气有些不好地呛道:“那你怎么证明,你不是靠什么其他伎俩让剑动起来的。”
他也没为自己辩解,而是直接伸手,一道比方才更加强悍的蓝色灵流汇聚在他手里。
他毫不犹豫的挥向刚才掉在地上的观月剑,一身冰蓝色锦缎华服,动作优雅招式却凌厉。
宽大的袖口随着手部动作轻盈的飞起,剑随着他的灵流迅速地从地上飞出,剑尖直指绛鸢而来,掠过的地方掀起一阵强悍的风。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剑却丝毫不见减势的样子。
濒死的刺激,让绛鸢心脏狂跳。
不是吧?难道自己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连个体面点的死法都不能有?!
非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死得这般草率吗?!
仿若听到了她的心声般,剑尖在绛鸢额前一寸的地方,突然停住!
再进一步,她的脑袋便会开花,气氛紧张异常。
她立刻知道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有多愚蠢,这么快的剑气,不可能是使点什么别的招数可以做到的。
“现在呢?”依旧是温润的语气,声音却没什么温度。
这个人怎么如此的割裂!这么温柔的声音,这么狠厉的行为?!
她知道,再硬刚下去真的可能没命。深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绛鸢果断认输。
“公子恕罪,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她讨好般地浅笑了一下,轻轻地拨开了悬在自己额前的剑。
可自己的指尖在刚碰到这把被言庭灵流包裹着的剑的那一刹那,绛鸢额头突然猛烈地痛了一下,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脑袋里冲出来一样。
绛鸢内心崩溃,不是吧,自己都认输了啊,还是被他给杀了吗?!
恍惚了一瞬,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旧活着。
剑好好地悬在她额前,没有戳在她的脑袋里,她松了口气。
绛鸢走到了赤朱的身边,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阿朱我们走!”
赤朱揉了揉刚才差点被摔碎的屁股,慢吞吞又有些气愤地跟在绛鸢身后走了。
他们神族的人一向不将他们末流小妖放在眼里。能坐在栖凤阁阁楼上的厢房里的人,地位都是一等一的高贵。何况他的修为还如此厉害,杀一两个小妖,就算这么多人在场,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更遑论还是她使诈在先。
想到这里,绛鸢再次为自己的能屈能伸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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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栖凤阁里走出后,绛鸢看到赤朱一直情绪低落,似乎是很懊恼。
“对不起啊阿鸢,没想到我藏得这么隐蔽也能被人发现。”
绛鸢看着赤朱如此的自责,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安慰道:“是我们倒霉,不是你的错,别在意。”
赤朱依旧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不过你就打算这么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逃离升旭宫的机会了?”
她心里一哂,“怎么可能?我绛鸢看起来像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吗?明的不行咱来暗的嘛。”
“那你打算怎么做?”赤朱问道。
将嘴巴凑到了赤朱的耳朵边,她轻声地道:“这人修为太过强大,肯定不能来硬的,等晚点我们再来。”
赤朱显然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震惊于她的胆量:“你要去偷?!”
她摆了摆手,丝毫不在意般地说道:“别说得这么难听,这叫借来用一下。
“他本事那么大,升旭宫那个掌宫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大不了借完了告诉他东西在升旭宫里,叫他自己去取,我给他打掩护。”绛鸢十分地不要脸。
面前的赤朱,脸色都黑了,有些无语:“他那么厉害的人,若是知道了你偷走了他的东西,还不得杀了你,你还有命打掩护?你若是抢到了,就逃远点,永远别叫他找着。”
“也行。”想都没想她便直接应道。
这当然才是自己心里真实的想法!那些道貌岸然的说辞,自己说出来自己都不相信。
赤朱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
轻轻一哂,绛鸢似乎是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一般的理所当然。
看着赤朱只惊异了一会儿,面色便归于平静。知道他是对自己万年不改的脸皮厚感到习以为常,一种从别人那感受不到的亲近感久久地荡在自己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