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准。
他挺满意,也对上台演唱很有期待。
但是此时此刻他站在舞台上,目光却总是不自主地往云集所在的卡座上飘。
云集坐在环形沙发中间,单手握着一只威士忌杯,在侧耳听身边的人讲话。
他的神情很专注,目光不经意般落在那樽水晶醒酒器上。
等身边的人说完,他稍微眨了一下眼,似乎是一种极为简洁的应允。
那种仿佛漫不经心的姿态和举手投足间的风度让他好像一位年轻的君主,翻手间就能左右别人的命途。
但丛烈却没觉得他有多高不可攀。
丛烈心里是云集写给他的那张公式,和放学时云集眼睛底下青色的倦意。
四周的人像是都对他有所求,时不时站起来朝他敬酒。
别人喝一整杯,云集抿一小口。
丛烈一边唱着一边数。
平均一首歌唱下来,云集会喝了三次酒。
从九点到十点半,台下一片片的叫好声,不停有人要丛烈再唱一首。
丛烈却一点重新登台的快感都没有,最后阴沉沉地走下高脚凳。
老板乐呵呵地看他,把今天的酬劳点给他,“心情不好?”
丛烈接了那卷钱,“没有。”
“小伙子前途无量,大有可观。”老板拍拍他的肩膀,没多说。
“谢谢您。”丛烈心里有事,给老板鞠了一躬就准备去洗手间搓把脸。
清冽的冷水泼在脸上,丛烈脑子里的面容反而更清晰了。
那双水润的嘴唇有些苍白,让他居然有些羡慕被修长指骨拢住的威士忌杯。
金素圈总是很俗气,但戴在云集的食指上,却让丛烈心驰神往。
往脸上泼了十几捧冷水,丛烈放弃了。
他想就让那张脸在他脑子里呆着吧,大不了多洗几次内裤,反正也没人知道。
他正准备往外走,步伐就被一声很低的呻.吟声打断。
那声音很熟悉也很轻,丛烈甚至以为是从他脑子里发出来的。
厕所只有一个隔间的门关着,外面也只有丛烈一个人。
他等了几秒,没等到新的动静,就转身拧开了洗手间的门准备离开。
“唔……”那个唯一关着的洗手间里传来压抑的呕吐声。
这次丛烈确认了。
他大步走过去,敲了隔间的门,“云集,开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有底气确认里面是云集,更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敢直呼其名,但他就是一秒也等不了了。
“……谁。”里面的声音很低,没什么力气。
“我,丛烈。”
隔间的门开了,云集面色苍白地蹲在地上,额头上浮着一层凉汗。
那一瞬间,丛烈被类似怒火的情绪烧遍全身,有几秒钟连手指都僵硬得动不了。
最后他在云集身边半跪下,一手扶着他的后背,“还能站起来吗?”
云集摇摇头,“稍微等一下。”
丛烈控制不住地咬牙,半天才又问:“你……朋友呢?”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些人。
云集捂着肚子皱眉,“什么朋友?”
丛烈把自己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你家在哪儿?我现在送你回去。”
看着他又着急了,云集就忍不住想笑,“小孩儿,你怎么又跑过来救我呢?”
其实在云集自己看来,他只是喝了点凉酒。
疼是疼了点儿,但把酒吐掉,吃点胃药缓缓就过去了。
这种场合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可躲的。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能躲开酒桌子。
眼前这个小孩还是个学生,他不打算跟他多说。
丛烈的脸越来越黑。
他想把云集扶到自己背上。
但丛烈刚一拉他的胳膊,云集脸上的笑就褪了,又白了一层,“唔……”
丛烈不敢硬来了,重新在他身边蹲下,“怎么疼成这样?要不我叫救护车?”
“叫什么救护车。”云集笑了。
他扶着隔间的薄墙,很慢地站起来,却直不起腰。
丛烈抓了一把头发,在墙上狠狠砸了一拳,几个相连的隔间都一起颤了颤。
“我说,你哪来这么大火气啊?”云集根本不怕他,还有点想笑,“你扶我一把。”
“扶你你就能走了?”丛烈两个拳头紧紧攥着,“我背你。”
云集笑着摆手,“小心我吐你一脖子。”
丛烈是真魔怔了。
哪怕在这个狭小的厕所隔间里,云集刚说会吐他一脖子。
他心里还是一边忍不住地欣赏云集身上混杂着酒味的淡香,一边自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