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她恨着一个人,这个人似乎与他无关,又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陶筝没说话,关门就离开了,徒留傅云斯一人独自难过。
他绞尽脑汁想要找到背后的真相,却又无从下手,若是可以,他愿意拿命来换,只求她能真正的开心一回。
陶筝陪着傅云斯在医馆又养了七八日,终于收到了温子楚的来信,让她速速去金丰城汇合。
云天寨离金丰城不远,以抢劫过往商队货物为生,那一带到处有山匪出没,给当地造成了不小的麻烦,朝廷一直有心想要剿匪,却因山里过
于复杂的地形屡战屡败。
傅云斯养了这些天,已经能下地走路了,陶筝简单收拾行李,给了医馆一笔不菲的酬劳,这才带着傅云斯启程。
自从上次谈话后,两人维持着不咸不淡的关系,陶筝对他的态度,说不上热络,也谈不上冷淡,就是老觉得中间隔了一层,没有以前的亲近感,叫傅云斯心里头憋得慌。
他见陶筝皱着眉头,双脚动来动去,似乎很不舒服的样子,小心翼翼讨好道:“需要我给你按摩吗?”
陶筝闭眼,毫不客气将脚搭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副大爷样。
她愿意使唤他,反倒叫他受宠若惊,十分殷勤的给她捏脚,笑容满面道:“是不是觉得路上无聊?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他知道,她一贯爱看民间话本,最爱的系列是前朝一个书生写的《精怪志》,这个系列有三本,已经被她翻了无数遍。
陶筝懒洋洋嗯了一声,没再答话。
傅云斯就绞尽脑汁编故事,讲他从别人那里听过来的离奇事情,绘声绘色还配音效,百无聊赖的陶筝,肉眼可见的高兴起来。
她重新睁眼,见他垂着头很认真给她捏脚,心里的怨气又散了几分:
“你从哪听来的这些?”
“你走后,我找了你一个月,到处跑到处问,顺便就听了不少事情。”傅云斯老实答道。
想起那段灰暗无边的日子,没有人比他懂得,失而复得到底是怎样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陶筝收回了脚:“你背上的伤还没好,记得不要做大幅度的动作,好生养着。”
“姐姐是在关心我吗?”傅云斯俊俏的小脸满是笑意,心里甜丝丝的。
“就算是我养的一条狗,我也会关心的。”陶筝哼了一声,依旧没给他好脸色。
傅云斯眸色黯淡,低声答道:“我
知道。”
这话说得心酸无比,姿态低到了尘埃里,陶筝都不好意思再贬低他。
等到了金丰城,陶筝才发觉,事情的严重性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期。
温子楚面色憔悴将她带到元天容的房间,她披头散发,眼神呆滞,有人进来就会哇哇哇的大叫,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她已经完全不认得他们,蜷缩在角落不停的哭泣,嘴里喊着爹娘,模样可怜极了。
因为怕她跑掉,温子楚给她戴了脚链,走不出房间。
陶筝不忍再看,退到门口,这才问他:“怎么会这样?发生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