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起床忽然要吃东西,温子楚就得跟别人借后厨亲自下厨,要是做得不好,还会被她嫌弃数落;有时兴致来了,陶筝就叫他舞一段剑给她解闷,他也不管是不是羞辱,舞得挺带劲。
这些都还只算小事,陶筝的贴身衣物竟然要让他洗,这像话吗?他又不是她的婢女,凭什么这么使唤他?
元天容越想越生气,替他打抱不平,还要被他骂,这人简直无可救药。
“你懂什么,我娘就是这么对我爹的,以前我太奶奶也是这么使唤我太爷爷的,这是夫妻相处之道,她迟早会跟我回温家的。”温子楚说着,脸上露出
甜蜜的笑容。
从小耳濡目染,他觉得就该找一个能治得住自己的娘子,陶筝简直完美符合他的要求,越相处越觉得合适。
他想,这就是爱情吧。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答案,元天容满头问号:“这算哪门子的相处之道?”
她现在严重怀疑,温家个个都不是正常人。
“滚滚滚,别来打搅我。小祖宗回来要是看到我没收拾好房间,会不高兴的。”温子楚懒得再跟她费唇舌,将元天容推出了房门。
气得元天容在门口大叫大嚷,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秋日的太阳正好,和煦又温暖,陶筝独自一人,走在热闹
的大街上,只觉眼前一切陌生又熟悉。
她走在这条从前走过无数遍的大街上,她还是她,周围的人与景,却已全部换了新。
不知不觉,竟走到了全食记的店铺前,她仰头看上面的牌匾,不自觉嘴角弯了弯。
那是她亲手写下的字,当年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里面的装潢都是如此熟悉,她仿佛回到了从前,那时温有谦还陪在她的身边。
木头历经风雨,已有了沧桑的痕迹,好在后期维护得很好,与当年景致无异,更多了一分历史的沉淀。
她提起裙摆,在角落里坐了下来,立马有伙计上前询问,态度很热情,
完全遵照她当年写下的员工训练手册来做,这让她很欣慰。
她走的时候,全食记才初步成形,并未发展得像现在这样成熟。温有谦是懂她的,他完全按照她最初的预想,让全食记发展成了如今的规模。
她走后,他一定过得很艰难吧。
心中酸涩难忍,陶筝红了眼眶:“给我来一壶酒。”
“得嘞,稍等。”伙计吆喝一声便走了,步伐很是轻快。
陶筝低头,抚摸着饱经风霜的木桌,当年这些东西都是她亲手挑的,没想到现在还维护得这样好,温有谦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
她很清楚,想要将全食记运营起
来,需要耗费很大的心力,家里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万事艰难,为了她的梦想,他定然是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才有今天的这一切。
“傻子。”陶筝低声说了一句,随后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完全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
她与他相处的时间太短了,可却是这样的刻骨铭心。
温子楚找来的时候,陶筝已经完全喝醉了,伙计见温家小少爷来了,立马给两人换了私人包厢。
温子楚扶着喝得东倒西歪的陶筝往楼上走,陶筝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软趴趴的倚靠在他怀里。她仰头,只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