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棍棒拍打的声音,不过没打几下就停了,随后传来男人粗犷的声音:“别打了,你要是打坏了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三代单传的独苗苗啊,男人宝贝得紧。
傅大娘委屈的哼了一声,扔掉了棍子,发出骨碌碌的响声。
闹剧消停,不多时,柴房被人从外面打开,傅根生牵着儿子,站在了门口。
他嫌恶的看了陶筝一眼:“出来吃饭。”
随后扭头就走,懒得多看一眼。
傅铁头喜笑颜开奔了进来,扶起地上的陶筝:“姐姐,别怕,没事了。”
陶筝灰头土脸跟着他走了出来。
堂屋里,正中间摆了一
个被磨得发黑的小木桌,旁边放了两条长凳,看起来饱经风霜,屋子里的地是用泥土铺的,坑坑洼洼,长年累月的,都成了黑色。
这恶劣的农村环境,陶筝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但也只能忍着坐在条凳上,一旁傅大娘正瞪着眼睛看她,眼珠子快要翻到天上去。
傅铁头才比饭桌高半个头,站在旁边看着她吃,一脸的满足。
陶筝一边喝着热粥,一边问他:“你不吃吗?”
傅铁头眼睛发亮,把桌对面的条凳搬过来,挨着她旁边,呼噜噜一起喝粥,眯缝着眼睛,一脸满足,像极了一条小土狗。
陶筝等喝完了粥,
这才问他:“你疼不疼?”
一旁冷眼瞧着的傅大娘鼻子里哼了一声,她打的,她能不知道轻重?小蹄子,年纪没多大,蛊惑她儿子,一套套的。
她当初就不该买下这个丧门星!
“不疼,姐姐,我去给你烧热水洗澡吧。”傅铁头跳下凳子,捏着她破破烂烂的麻布衣,眼里写满心疼。
“赔钱货洗什么澡?不要柴火烧的吗?去厨房给我干活去。”傅大娘伸手就要拉陶筝的胳膊,被傅铁头给拦住了。
“我来干活,先让姐姐洗澡。”他态度非常坚持,半步不肯退让。
傅大娘火又噌噌蹿了上来,她买陶筝回来是
用来干活的,不是买来做祖宗的。还要她儿子伺候她?凭什么啊!
“你不许干活,给我读书去。”傅大娘忍不了,提着傅铁头就往门外拖。
傅铁头相当执拗,小短腿不断在空中蹦跶,然后一脚踹在了傅大娘的肚子上,大喊大叫:“我不去,我要陪着姐姐。我一走你们就欺负她,我不读书!”
他这一脚,踢得傅大娘捂着肚子直叫唤,大骂:“你个不孝子,孩他爹,你来主持公道啊!”
傅根生扛着锄头,正要出门种地,听到这边的动静,耐着性子跑过来,别提多生气了:“又怎么了?能不能消停会儿?嚷嚷
那么大声做什么!”
傅大娘坐在地上嚎起来:“我是做了什么孽,儿子打亲娘了,为了媳妇儿不要我这个亲娘,还有没有天理!”
“铁头,你打你娘做什么?”傅根生沉着脸问道。
“是娘先打我的,我只是不小心踢了她一脚。你看,这里都青了。”傅铁头这时候装模作样抹了一把眼泪,伸出两只手给他看,手腕上果然青了一块。
傅根生立马就将臭脸面向了自己媳妇,呵斥道:“都说了叫你不要闹,你跟儿子较什么劲儿?打了他几棍,还不够吗?”
“可是……”傅大娘还想说,被傅根生强拉着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