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谦,我没那么傻。若手上没有半点可用的筹码,我如何敢去找他谈判?你且放心,我早做好了万全之策,他威胁不到我头上。”陶筝眉眼带着笑,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
“这些天,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能认。还有,叫你爹先别去找人,一切等我见过傅云斯再说。”
温有谦慌乱的心,瞬间被她抚平,重重点头,随后又和温老爷说了几句。
两父子不知道对陶筝哪里来的莫名自信,反正连迟疑的情绪都没有,全部听她安排。
第二天,陶筝登门拜访,傅云斯早在书房等着她了。
此刻他
正悠闲作画,脸上噙着笑意,一举一动皆优雅从容。
见陶筝站在门口,他笑了笑,说道:“进来瞧瞧,我这画作得如何?”
陶筝跨过门槛,在书桌对面站定。
是她的画像,非常传神,下笔非常熟练,也不知偷偷练了多久。
“还不错,挺像我。”她耷拉一下眼皮,语气冷淡。
“想要让你主动来见我,真是不容易。我本来不想与你走到这一步,可你总是惹我伤心,如今你可想明白了?”
他想明白了一件事,如果得不到她的心,至少要得到她的人,就算死,她也只能死在他的身边。
果然一个
人装得太好,注定本性难移。
过去两人一同长大,他在她面前,总是柔弱又可怜,让陶筝差点产生错觉,疑心他真改了性子,其实现在才是她熟悉的模样。
“太守大人真会说笑,我能想明白什么?在你提出要求之前,不如先看看这张担保人协议。”
陶筝从荷包里拿出一张纸,放在了他的面前:“哄骗陶家人去地下钱庄做大量银钱借贷,想必您还有印象吧?”
傅云斯面色如常,冷笑道:“你不会以为拿一个假冒的东西,就能吓住我吧?”
“怎么会是假冒呢,您的签名还有盖章都在上面,谁能
做得了假。”陶筝笑盈盈的说道。
傅云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微沉,的确是他的字,印章也丝毫不差,但他分明没签过这东西,当初都是交由下人去办的,外人根本联系不到他身上。
他猛然想起,赏花宴那日,陶筝一反常态跟着他进屋换衣服,心都凉了半截,原来她这么早就防着他了。
“表妹模仿我的字迹,可真是惟妙惟肖,连我自己都分辨不出来。”他咬牙说道。
“毕竟我写字,都是表哥手把手教的,模仿您的字迹,不是件难事。”陶筝待他看完,又将纸收了回来,说话礼貌,却带着明显
的距离感。
傅云斯依旧不以为然:“就算你有这张作假的担保人协议又如何?一切都是按规矩来办,你还能靠着这一张纸,送我坐牢不成?”
“或许您忽略了一句话,协议上写明,您是地下钱庄的大客户。换而言之,表哥与钱庄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刚好,我前几日查到,地下钱庄还参与了盐运走私。”
陶筝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笑意便越深,语调清清浅浅的说道:“您身为太守,应当比我清楚,食盐走私乃朝廷明令禁止之事,而你作为官员,知法犯法,若被上头的人知晓,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