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侄女,求求你救救我们吧,陶家当年就算对不起你,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祖宅被拆啊!你爹的灵位还供在里面呢,你不能不管啊!”
陶老二挡在前面大声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难看极了。
陶筝掀开车帘,被温有谦扶着下了马车。
陶老二和陶老三又结伴来了,见陶筝出现,两人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算是彻底认栽。
为了挤垮全食记,他们在别人的撺掇下,借了大笔的钱,本以为能看到全食记垮台,没想到先倒下的是自己,福满酒楼倒闭都是小
事,最可怕的是,担保人不见了。
他们欠下地下钱庄的债根本还不起,于是陶家名下所有的值钱东西都被钱庄的人抬走,即便这样也不够还债,祖宅被收走,陶家老小眼下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更令人绝望的是,追债人还没打算放过他们,天天来骚扰,想要将他们的女儿发卖出去抵债。
他们怕极了,除了找陶筝求救,别无他法。
陶筝听了他们这一通哭诉,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只答了一句:“所以呢?难不成要我替你们还债?”
“我知道,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也对不起你爹。可这么多年,至少我们还一直供奉着他,你爹的灵位这些年都是我们在打扫。陶家的祖产已经抵了大部分的债,就差一百两,你大人有大量,不看僧面看佛面,救救我们。做了错事的是我们,下一辈是无辜的。你也不想看到你的堂姐妹,被发卖到青楼里吧?这也有损你的声誉,就一百两,求求你,行行好,我给你磕头了。”
几个月不见,两人像老了十岁,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眼中全是愁苦之色。
“当初是谁说的,女儿无用,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
如今有难,就承认我是陶家人了?”陶筝略带嘲讽的说道。
陶老二和陶老三尴尬得老脸发热,臊得不行,从前哪里会为了这点钱下跪求人,但想想自己的处境,只好硬着头皮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只要陶筝给钱,什么都好说。
大街上人来人往,就瞧着两个破落男人跪在年轻女人面前自扇巴掌,围在旁边窃窃私语说闲话。
“都是我们的错,我们有罪,我们该死。”两人说一句,打一巴掌。
起先还没舍得下重手,见陶筝一直在那看戏,只得咬牙,狠狠打过去,直打得头
昏眼花,脑中嗡嗡作响。
陶筝瞧够了,心里舒坦了,掏出一张银票,轻飘飘扔在了地上:“表现不错,赏你们的。”
陶老二跪在地上,捡起银票,再受不住周围的指指点点,蒙着老脸,飞快跑了。
陶筝叫住慢一步的陶老三:“你想不想找到失踪的担保人?”
陶老三激动得眼睛都瞪大了:“你知道他在何处?”
“不知道,不过我有办法找到他,你要不要跟我做笔交易?”她虽然在笑,可眼睛渗人的很。
陶老三心里虽怕,可这条件太诱人,不自觉还是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