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斯换完衣服回来,陶筝便带着他在花园里边走边聊,后面跟了一群下人,时不时有笑声传过来。
上辈子她做得最多的,就是讨好傅云斯,如今哄起他来,更是毫不费力。
比起从前,这辈子的他,好哄了不知多少倍。
在情爱里,谁爱得深,谁受的伤就越重,这次她要让傅云斯尝尝她曾经受过的苦楚。
这次谈话很开心,傅云斯了解了许多关于她的事情,心中十分满足,想起门上的水桶,便随口问道:“你弟弟为何要将水桶放在那里?搁置在过道上,像有意为之。”
他忽然想到,若不是他忽然闯进
来,这桶水最有可能浇到陶筝的头上,心瞬间沉了下去。
“确实有意为之,我……”陶筝顿了顿,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与家中弟弟妹妹的关系不太合。”
“为何?”
“家母早逝,裴家满门被斩,我又被批克亲之命,从小就被送到了道观养着,陶夫人是我父亲的续弦,弟弟妹妹与我非一母同胞,感情自然生疏了一些。”
她轻轻巧巧的带过这些,傅云斯却自动脑补了她在陶家受的委屈。
当年父皇在世时,八个皇子有五位都加入了皇位之争,大哥能够最终登上皇位,过程十分惨烈,登基后立马处
死了那五位皇子,而他若非与大哥一母同胞,有太后保着,只怕也活不到现在。
未参与争斗的七弟被押到了封地严加看管,八弟因年幼躲过一劫,在太后膝下养着,母族早已衰落,构不成威胁。
皇室斗争他看了太多,映射到陶筝身上,便觉得格外心疼,她在陶府孤立无援,一定过得很辛苦。
陶筝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笑意盈盈的说道:“天色不早了,不如我送王爷出去吧。”
傅云斯看着天边的斜阳,依依不舍道:“没想到时间竟然过得如此之快。”
陶筝将一条帕子塞到他的手中,清眸流盼,面颊
含粉,轻声道:“下次还有机会的。”
傅云斯眼睛发亮,重重点了点头。
他只觉在云端漂浮,又晕又兴奋,快乐得想要大喊起来,他终于有了心爱的姑娘。
陶筝目送他晕晕乎乎的离去,眼中的笑意尽数成了冷意。
且让他高兴两天,下次见面,他就有得哭了。
陶筝与三王爷在院子里待了一下午,相谈甚欢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陶婉琰的耳朵里,几乎将她气疯。
明明她才是陶家最尊贵的大小姐,明明从前父亲最宠爱的人是她,明明大家争相交好的人是她,明明三王爷喜欢的人也应该是她,可陶筝
一出现,她什么都没了。
尤其想到今日还在三王爷面前出了丑,更叫她愤恨难当,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她将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个遍,好不容易发泄完,等在门口战战兢兢的丫鬟走了进来,端着茶水送到她面前:“小姐,喝口水消消气。”
陶婉琰将杯中的热水往她身上泼,顺手给了丫鬟芍药一巴掌:“你想烫死我吗?滚出去!”
热水泼到了胸口,芍药疼得咬紧了牙关,却不敢哼出声来,她眸中闪过一道寒芒,鼓起勇气又凑了过去:“小姐,这一切都是陶筝那个贱人的错,若是她不在了,一切就都是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