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
面对苏定的话,无数读书人面面相觑,不明其理。
苏定高举手中的一本册子开口道:“在外面,一本论语,哪怕是手抄,都要二两银子,而这一本论语,是印刷出来的,一本书,只要五十文钱!这就是格物的道理!够不够!”
无数读书人大惊失色,他们当然知道书籍有多么昂贵了!
如今听到苏定的发言,一个个踊跃起来,纷纷传阅他手中的那本论语。
等到众人一一欣赏过后,一个个啧啧称奇,连连称赞。
刘咏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了,他斜看苏定一眼,问道:“这本册子只在朝堂上传阅一番,你是哪家大人的子侄啊?”
苏定拱手行礼:“家父乃新任的尚书令苏尘!”
刘咏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当即重重的挥了挥衣袖,侧过头去问道:“那你倒是说说,这格物到底是什么!”
要是别人或许还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但是苏定的父亲是苏尘,只要是他想要了解的,就一定能了解得到!
林天丝毫不知道,他编纂的格物教科书,已经被苏定看过了!
此时的苏定大大方方的走到了众人面前,扬声道:“格物就是大人说的,弄清事物的本质!就比如一块铁,不学习格物的人只能凭借运气,或者是雇佣一些有经验的人去山里寻找铁矿,而格物之人,可以凭借山川地势来寻找铁矿!”
“找到铁矿之后,不懂格物的人只能将他交给匠人,而格物人会知道如何处理这块铁矿能让他杂质更少,质地更加坚硬!”
“不学格物,你们混混沌沌的活着,学了格物,你们或许会感叹自己的无知,但同时,又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学到更多,也能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刘咏当即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拍下,大声呵斥道:“简直胡闹!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古人从不讲究什么格物?难道我们现在的生活,还不算好么?”
苏定顿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不可否认的是,格物这种东西,从以前开始,就没有被读书人重视过。
就在苏定犹犹豫豫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因为古代圣贤不在乎钱,也不在乎读书之人的死活!但是格物,可以让你科举不利的时候赚到钱,让寒门也可以挺起腰杆子读书!”
说话的是王语凝!
她翩翩然走到场中,平静道:“我想问问,在座的有多少寒门!我还想问问,多少人因为读书,家徒四壁,却假装与自己无关,看着自己的老父老母日夜操劳,只能心中难过,却发现科举能不能中,半点由不得自己?”
“光是户部登记,十个读书人里面,六七个都是出身贫寒,父母劳累至死,他们却只会读圣贤书!”
“如果不是大魏没有律法,这些人在我看来,全都要定下一个不孝的罪名!”
无数读书人一片哗然,不少人却是偷偷低下了头。
很多人走上了这条路就会发现,无路可退了!
倾家荡产读个书,到头来若是没有功名,父母也不会甘心,他们死都不会瞑目啊!
王语凝扫视一周,肃然道:“格物就是这种道理!他虽然不能帮你当官,但可以帮你致富!只要你沉下心思去学,总会找到赚钱的手艺,保证你一家老小的吃喝用度!”
“古人不讲究这个,因为他们只想着让你们好好读书去当官,却没有人想过,对于贫寒子弟而言,读书或许容易,但是读下去可不容易!”
原本王语凝是不准备说这些的。
她打算用论语之前没有人学习论语的话来反驳刘咏,但这被林天否定了!
人只会在乎里面有没有利益,至于道理,那得他们看到利益再说!
所以王语凝开口闭口就是一个钱字。
当然,当她开口之时,林天已经走出园子了。
站在外面等了一阵子,不一会儿苏定和王语凝都过来了。
苏定一看林天,顿时拱手道:“原来是九殿下!”
林天笑着拍了拍苏定的肩膀:“苏兄,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见外了,怎么?苏兄这是打算参加这一次的会试?苏大人是怎么说的?”
苏定叹息一声:“我父亲说不让我去托关系,只是殿下你心里也清楚,如今的科举,不托关系想要上榜,即便是上榜也没有好名次啊,即便是考上了,也别想当官。”
林天笑道:“苏兄有没有想过走你父亲的老路,去礼部转一转?”
苏定一愣,顿时惊喜的看向了林天,心里清楚,这是林天在给他抛橄榄枝!
他连连点头,随后无奈道:“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能不能上榜我都不知道,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大学士,摆明了就是为了刁难殿下的格物理论,我现在算是把他得罪死咯!”
别人若是犯了这种忌讳,那就别想当官了。
但苏定不一样,他父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