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亦一脸惊惧地回头:“姐!”
她跟林柔从小一块长大,平日里,林柔不管什么事都让着她。
林嘉亦还以为,她和林柔之间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亲姐妹。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生命攸关的时刻,林柔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去,做了自己的活靶子。
锋利的刀刃近在咫尺,林嘉亦满眼是泪,以为要命丧此地。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利落的身影突然冲了出来。
霍峣用力甩过去一个用来挂盐水的吊瓶,打落祁六手里的那把刀。
“哗啦”一声。
刀落吊瓶碎。
霍峣看准机会,当胸一脚,狠狠踢向迎面扑来的祁六,将人踢得倒飞出去。
祁六爬起来还想去捡那把刀,却被霍峣先一步将刀子踢走,出手又快又狠。
但谁也没想到,那把刀恰好就落在了林柔的脚边。
“啊——”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惧声。
在祁六被霍峣制住的那一瞬间,林柔突然紧握着刀,直接用力扎进了祁六的胸口。
“你给我去死吧!”
刀尖血水翻涌,林柔的眼底充斥着阴狠嗜血的光芒。
霍峣曾经说林柔段位高,商湛不可能玩得过她,陈桑对此还没多深的感触。
直到她看见眼前这一幕,才发现是曾经的自己太过天真。
也是,一个能以养女身份、在京圈的上流社会混得风生水起的人,又怎会是个简单人物?
沿途受围困的警察终于姗姗来迟,一进屋就将祁六控制了起来。
林柔“哐当”一声将刀放下,用沾满鲜血的双手紧紧抱住了林嘉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嘉亦,你别怕,那个人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伤害你了。”
她说得无比动容,可林嘉亦却狠狠推开了她,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神看着她。
“祁六死了吗?”
医院一楼,陈桑对着刚做完手术、从手术室里出来的陆怀川问道。
“没死,救回了一条命,但因为那把刀扎的伤口太深,后续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植物人?”陈桑紧跟着问,“那他还有苏醒的机会吗?”
要是人再也醒不过来,她从哪儿去问当年的真相?
“概率问题,这得问天。”
陆怀川身为医生,也给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
江榆听到这话,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与其这么半死不活地躺着,还不如直接死了算了。这样一来,还能告林柔一个防卫过当。”
她刚刚就在门口围观的那群人中间,故意躲着没接林柔的电话,就是想让这个男人弄死林柔后,她再报警让警察把人给抓起来。
江榆想得挺聪明,却没想到,霍峣居然会中途出手,间接地导致主动权再次回到林柔手里。
防卫过当同样要判刑,几年的牢狱之灾肯定逃不了。
毕竟当时,霍峣已经将祁六控制住,对于林柔而言并不存在生命威胁。
但祁六没死,林柔的律师肯定会往“正当防卫”这一点上做文章,为林柔做无罪辩护。
江榆光是想到这一点,就觉得糟心。
她担忧林柔缓过神来,会找自己麻烦,迫不及待地想找个靠山。
故意冲着陆怀川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做手术辛苦了,我们一块回家休息吧。”
江榆如同蛇蝎,被她缠上的男人没几个有好结果。
陈桑虽然不清楚陆怀川对江榆究竟是个什么态度,但看在他跟霍峣是发小的份上,并不妨碍她在陆怀川跟前上眼药。
“江榆,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你跟医院的副院长在一块休息。现在又找陆怀川,身体受得住吗?”
江榆的眼神顿时闪过一阵慌乱:“你胡说什么呢?我跟副院长一点关系都没有!哥,你要相信我,这一切都是陈桑在故意胡说八道,她纯粹就是见不得我好!”
最后这一句,倒还真是叫江榆说对了。
陈桑确实见不得她好。
“反正我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要不要头顶一片青青草原,选择权在你。”
对着陆怀川说完这话,陈桑便大摇大摆地走了,将江榆的百般辩解抛在身后。
今晚医院里的事情闹得挺大。
林家人听说出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病房里,林嘉亦面色苍白,失魂落魄地坐在一旁,林柔试图跟她说软话,却始终未曾得到任何回应。
至于林父和林母,则是对着霍峣一顿千恩万谢。
刚才事态紧急,若非霍峣中途出手,林嘉亦少说也得去掉半条命。
霍峣回了声“不碍事”,态度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