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桑的这番说法本是猜测,却没想到,这帮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暗自揣摩着这些人的反应,试探地说道:“我认识陆昀知。要是被他知道你们敢这么对我,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相比于其他小弟一个个早已吓破了胆,为首的那个男人算是场上为数不多还算镇定的人。
那人沉着声,警惕地问:“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
陈桑直接报出一串数字:“183xxxxxxxx,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黄毛连滚带爬地抓住那男人的大腿:“大哥,要不我们还是直接把人放了吧。要是这个娘们真认识陆少,他……他……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
“是啊,那可是陆少。万一这女人真跟他认识,他会扒了我们的皮!”
为首那男人啐了一口:“我呸!老子混迹江湖这么多年,除了莫家那个未婚妻之外,还从未见陆少身边有过其他女人!一个女人随便报串号码就把你们给唬住了?她要是真认识陆少,老子直接倒立吃屎!”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拨打我刚刚说的那个号码,打电话过去问问!”
陈桑心知自己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示弱。
一旦示弱,眼前的这帮男人,定会将她吞得连根骨头都不剩!
陈桑咬牙说道,“陆昀知的手段如何,不用我多说,你们也知道。你自己不想活了,难不成,还要拉着你的这帮小弟一块去送死吗?”
她的这番话说得振振有词。
黄毛趁着大哥不注意,偷偷拨通了那串号码。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敛了声。
黄毛一脸谄媚地询问:“请问,是陆少吗?”
“谁?”
男人偏冷的声音响起,在静夜中听来恍如击玉般冰凉。
是陆昀知。
陈桑立刻大声喊道:“陆昀知,快救我,我现在被京城赌场的人绑了唔……”
刚说到一半的话,被人猝不及防地捂住了嘴。
电话那端的呼吸一滞,紧跟着,一道森冷的声音传来,透着凛然的寒意。
“放人。”
陈桑强忍的眼泪从眼眶中滑落,身旁捂住她嘴的为首那男人吓得浑身都在颤抖。
他立刻给陈桑解了绑,一个劲儿地自扇巴掌道歉。
“姑奶奶,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这一回好不好?”
额头磕在粗粝的地上,很快磕出了血迹。
陈桑下意识往后退去,不敢再跟男人有任何牵扯。
她蜷缩在角落里,以一种警惕而防备的姿态,紧紧抱住膝盖,止不住颤抖的手心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陆昀知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人一到,整个仓库的人瞬间面色惨白,“噗通”一声齐刷刷跪了一地,连个头都不敢抬。
他所过之处,人群自动挪开位置,让开一条道来。
随身携带的上百名手下,立刻将整个仓库围得密不透风。
那帮绑架陈桑的人,刚才还在那气势汹汹地叫嚣,如今却如同烈火烹煮中,待宰的羔羊。
一个个噤若寒蝉,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陆昀知阔步走到陈桑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低沉威吓的声音带着凛凛杀气:
“谁碰你了?”
陈桑仰头看着他,还没等说话,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她的眼泪像是滚烫地落在陆昀知胸膛里柔软的心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嗓子干涩,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与心疼,从他心底翻涌澎湃,最后汹涌地冲到他的咽喉处,堵得他几乎发不出声来。
陆昀知闭了闭眼,喉咙上下滚动了一下,忍不住想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只看到她单薄的肩膀不断抽搐颤抖着。
她还那么小,那么瘦弱,是他捧在掌心上的小姑娘,这帮人怎么敢?
陆昀知转过头,森冷的目光从一群跪地的人身上扫过,眼神漠然到像是看着一堆死物。
“把这帮人的子孙根全给我卸了!”
“扒了他们的皮,拖出去喂狗!”
……
凄厉的惨叫声,很快响彻整个黑夜。
所有的罪孽,都将在这一刻以最血腥暴力的方式洗刷。
而京郊的狗场,也在这一个晚上,又多了一顿美味的加餐。
仓库内。
陆昀知小心翼翼地拂去陈桑眼角的泪水:“别哭,我在。”
陈桑颤着声,强撑着问:“这些赌场的人,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不是说,钟灵只在紧急联系人那一栏里填了我的名字吗?他们怎么直接敢当街绑架我?”
陈桑早就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自己想得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