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现在高台上,底下的武者们大为不满,却又碍于李将军的威慑,不得不挺直腰杆,站在原地。
“经过这几天时间,相信大家也都认识我了,这两天,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说着,林渊学着袁东道平常给他讲课的样子,负手而立,努力演出一副很有气势的样子。
“我们并不是没有机会活下去,只是大家并没有将这个机会放在心上,都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罢了。”
“哗……”
“臭小子,你毛长齐了吗?就来给我们训话……”
说话的,是那名武师三段的强者,也是整个尖刀营里面,唯一一个会保持正常生活习惯,还会练功的人。
只不过,也仅仅是这样而已,他的眼神中,依旧是充斥着绝望。
“程泽,武师三段,带着家眷出外游玩,途经凌州境内,湘仪县,见当地乡绅欺压百姓,出手制止,被那乡绅害了妻女,后来为了报复,屠了那乡绅一家一十六口,我说的有错吗?”
程泽默默地点了点头,眼眸中露出一抹悲痛,林渊的这些话,仿佛又勾起了他心中最不愿提起的回忆。
见程泽低头,林渊就知道自己的话,真的刺激到对方了,接下来,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只见林渊转身看向其他人,开始一字一句道:
“姬任海,武者九段,曙州人士,自小生活无依,后来机缘巧合下拜了一位老师父,成为武者,后来师父重病,当地医馆哄抬药价,师父病死后,一气之下将医馆内九名医者统统杀死。”
“瞿秀,武师一段,同是曙州人士,妻子被县里捕头看上,强取豪夺,最后妻子不堪受辱上吊自尽……”
……
整整讲了一个时辰,林渊的喉咙都快要干了,底下这些人的生平,才全部讲完。
而底下的武者,从一开始的面无表情,到中间的好奇,再到最后震惊,情绪上也终于是有了变化。
特别是被林渊念到名字的时候,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林渊这样做,就像是将他们脱光衣服,丢在军营内一样,当然,不是真的脱光。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林渊,宜州永乐县人士,今年十九岁,三个月前刚突破武者一段,现在是武师一段。”
此时尖刀营的众人,已经开始有了反应。
“骗人的吧,三个月从武者到武师。”
“老子练了快五年了,才武者六段……”
……
林渊扫视了一圈底下的众人,心中暗暗点头,开始会反驳,也就是说,这些人心底的某些东西正在一点一点重见光明。
“嘶啦”
林渊俯下身子,轻轻一捏就将脚底下的木箱撕开了一个缺口,随后又从里面拿出了一柄长刀。
“轰”
仅仅一瞬间,一团白色半透明的气,便包裹住了刀身。
“引气出体,武师象征。”
“真是武师,他真的是武师……”
“我的天,十九岁的武师,妖孽……”
……
林渊伸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这才继续说下去。
“我之所以来到尖刀营,和各位的情况差不多,我灭掉了一个占山为王的土匪窝,后来发现这些土匪和本地县令私相授受,鱼肉乡里,一气之下,将县令杀了。”
说到这,林渊顿了一下,这才继续往下说。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这下,就连李将军也好奇地问出声来了。
林渊白了对方一眼,眼神好像在说:这种事,你也来掺和吗?
可林渊还是接着刚才的话接了下去:“我们所杀的,都是恶人,之所以回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们的惩罚手段重过头了,超出了朝廷的承受范围,你们说对吗?”
“对……”
底下的武者,稀稀拉拉地回答着。
“我听不见,还是不是爷们了?”
“是……”
这一次比之前要好上不少,只不过依旧是参差不齐。
“我再说一遍,我听不见,一群老娘们。”
“对!”
八十六人呼声震天,就连尖刀营外守门的士兵都被吓了一跳:“这尖刀营今天咋了,忽然有动静了?”
营内,林渊还在继续着他的演讲。
“好,我知道你们都是铮铮铁骨,内心当中都有一颗行侠仗义的心,我也一样,你们就甘愿在这营里面,绝望地死去,甚至不知道自己会死在什么时候吗?”
“不愿意!”
“可是我们怎么活?前面要面对大衍国的畜生,背后还有本国人进行无差别攻击,我们自己更是连武器都没有……”
说话的是程泽,他这番话,恰恰也道出了其他八十几人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