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凌府的大门口,光是看见这规模这排场,萧忱都要忍不住感慨一番。
“想当年你住的那破草庐,不遮风不避雨,还时常受禽兽……咳、家禽野兽的袭击,真是好惨一副光景。”见云清和的脸色不大好看,萧忱忙改口换了个词儿,还是没能换来云清和的好颜色。
“我听说你想立个太子府来着。”
“本来是想着能时刻和小夫人团聚来着,不过那老头心太狠,只好把她送走了。”
萧忱勾了勾唇,“最是无情帝王家啊!”
云清和瞥了眼身后的暗线,毫不客气地还了回
去:“你也差不到哪儿去,听说最近镇国公家的人时常想请你回郡城一叙,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两个损友互相挖苦着对方,在等待凌府下人递拜帖的时候,就差没把对方的底细掀个底朝天了。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凌府中便有下人匆匆跑出来,头上还冒着汗,见着他们俩忙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二位贵客,请随小人入府,我们家大人有请!”
看这样子,还真是将云清和奉为座上宾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云清和跟萧忱对视一眼,前者刚抬起脚
,后者就扶起了他的胳膊。
萧忱被云清和瞪了眼。
“你干什么?”云清和压低了声音问。
而萧忱的模样就显得自己很无辜,他说:“伪装你的随从啊!不然我跟着你来干嘛?叫人知道我的身份,那凌瑞不得起疑心吗?”
云清和好一阵无言。
坦白讲,就凭萧忱的这张脸,看着也不像是当小厮随从的。
今天这出戏还得演下去呢!
云清和抬了抬手,温润地同那来传话的下人说:“劳烦前面带路。”
凌府的家仆受宠若惊,忙前面迈着小碎步引路,不敢快了,也不敢走得太慢——毕
竟他们大人还在堂里等着呢。
不愧是掌管半城的东城司府上,这气派的程度,快赶得上郡城的皇族府邸了。再加上郡南本就富庶,虽说去年经历了一场天灾,不过像东城司这样的官家想必膘肥油厚的,即便是有天灾也削不去这么丰厚的家底。
等到了前堂的时候,凌瑞显然已经等候多时,身上的穿着都是经过精心装扮的。
用闻依澜本人的话来说,就是花孔雀在开屏。
不过凌瑞在看到云清和身边的萧忱时,脸上的笑意僵了几分,随后很快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主动上前去迎接。
“云
兄肯赏光光临寒舍,真是给了凌某莫大的面子!”凌瑞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将云清和跟萧忱请进了专门用于接待的前堂里。
这里连闻依澜都没有来过,若是她见到的话,一定会惊叹于这里的富丽堂皇。
是让人怀疑这里是一个区区东城司该有排场的程度。
大堂很宽敞,只是这里的装潢看着就很独特,桌椅也是上等的红木所打造的,瓷器摆件虽然总体来说并不起眼,不过只要是懂的行家拿起来看一眼,就知道每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萧忱眼光毒辣,以前又是干倒卖行当的,自然能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