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惜命的人吗?
闻依澜刚想反驳,突然想起自己以前做过的那些“光辉事迹”,瞬间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祝善庭语重心长地劝道:“你这丫头向来自己有主意,不过做事之前,能不能先想想身边关心你的人?”
“有这样的人吗?”闻依澜不怕被打地自嘲,“我从小到大,一个人扛习惯了,我还以为以后的路也是会一个人走下去呢。”
“讨打!”祝善庭在她的额头上重重地敲了一记,训斥道:“你叫我一声哥哥,我还能不护着你吗?”
闻依澜心里一暖,道:“谢谢哥,我这麻烦体质可是与生俱来的,你可别嫌弃我啊!”
“这我早有准备,还要你说?”祝善庭学着她的样子,粗手粗脚地摘了几朵花苞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猛地抬头。
“闻依澜!”
被他突然叫了名字的人吓得向后一个跌坐,拍着胸口瞪他:“你干嘛突然喊那么大声?吓着我了。”
祝善庭扯住她的耳朵,笑得咬牙切齿:“你记起以前的事了?却一直没告诉我,是不是?”
糟糕!
闻依澜的眼睛惊恐中瞪大,后知后觉地露出
了尴尬而又不失礼的微笑。
“二哥哥……”
她一用这种嗲兮兮的声音说话就没好事。
祝善庭把手里的布兜子往她脚边一扔,泄愤似的捏了捏她的脸蛋,怒道:“罚你自己把这些花苞都摘完。”
“我——”闻依澜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最后被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有,你香珠香膏在店里的利润我要多吞三成。”祝善庭无情地向她比出了三根手指,心痛得闻依澜快要窒息。
她猛地抱住了祝善庭的大腿,不顾形象地哭诉道:“二哥哥,你不能这么绝情啊!那些利润可是我在阳州城安身立命的根本啊!”
“少来!你上有祖母疼惜,下有郁真真那丫头都偏爱你,中间还有个云清和宠你宠得要命。你现在跟我装可怜,是不是有点晚了?”
祝善庭看起来已经心意已决,把这小妮子从自己的大腿上扒拉开,脸上的表情多少有点嫌弃了。
他又强调:“你骗了我这么久,就不想着安慰我一下吗?”
得了,横竖这钱是保不住了。
闻依澜瘪嘴,放弃道:“好啦好啦,随你吧,反正我缺的也不止那点儿钱。”
事实上她压根就不缺钱,只不
过是从小因为没钱而缺乏安全感罢了。以至于想办法赚钱都成了她的习惯。
“小财迷。”祝善庭好气又好笑地骂了一句,抬腿就准备离开。
闻依澜问道:“你要去哪儿啊?”
“我去瞧瞧你男人有没有被那个狐狸眼勾走,你这个当夫人的不放心上,我做娘舅的总得去看看吧?”
什么娘舅!闻依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离开了院子,认命地埋头苦干。
做到一半儿忽然想起来——她那两个婢女跑哪儿去了?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跟着她一起干苦力活儿的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
思量间,风花和雪月从外面的墙头直接翻了进来,吓得闻依澜一屁股又坐回了地上。
“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好好儿的不走正门,非要从墙头上翻过来?”
只见这俩丫头鬼鬼祟祟地左右看看,最后跟她说:“小姐,婢子们是去打探消息了。”
“打探什么消息?”闻依澜一脸迷茫,不待她们回答,闻依澜率先反应过来,拧着眉头道:“不对啊,我可没让你们去打探消息,你们不听我话,擅自行动?”
“小姐息怒!”这俩丫头扑通往闻依澜面前一跪,又把闻依澜给
惊着了。
她无奈地吐出一口气,道:“我只是随口一说罢了,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起来吧。”
“是。”风花和雪月从地上站起来,拂袖掸了掸灰尘,与她解释道:“公子一听凌瑞大人来了府上,便让我们二人去凌府打探消息。”
“打探到了什么?”闻依澜看她们面色不一般,就知道这凌瑞肯定不简单。
风花说:“那日小姐去凌府的时候撞上两个鬼祟的家丁,他们抬着的袋子里装着的的确是一具尸体,而且是刚处理过不久的。”
听罢,闻依澜露出了不敢置信的微妙表情,微微蹙着眉头,撇着嘴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
雪月继续道:“我们调查过了,那尸体上有纹身,应该是从郡城来的人,多半是皇室的暗卫。”
“哦?”闻依澜诧异:“想不到东城司的手这么长,还能搭上皇室的人。”
“多半是缉拿刑讯过了,那人的尸体上有受过刑的痕迹,许是有什么秘密是他们想知道的。”
“所以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