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忱在她们二人的身边坐下来时,就听到郁真真不满地在抱怨。
“你都不知道啊,我回家后我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也不怎么跟我说话,对我冷冰冰的。他倒是对我那个三哥态度好得就像亲祖宗一样,连他宠妾灭妻都不管不问,就像是失了魂一样……我爹他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郁真真对此很不理解,“明明我走之前我爹还很担心我路上会吃苦受累,可当我回家之后,他却对我不管不问。你说,他是不是被鬼迷心窍了啊?”
一个父亲,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要么是郁家发生了什么变故,要么就是郁家的这位家主遇到了什么麻烦。最让人好奇的还是郁真真的那个三哥郁思真。
闻依澜和萧忱对视一眼,萧忱突然开口,语出惊人。
“我从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听人家说,有一种药可以操纵人的心智,让他彻头彻尾地变成一个傀儡或是工具。”
闻依澜好生无语,这世上
要是有这种药的话,那么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就不用那么费心思地去谋划算计如何得人心了。
可偏偏郁真真听得十分入迷,还信以为真的样子,一双眼睛巴巴地看着萧忱。
萧忱放荡不羁地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继续道:“而且我还听说,这世上还有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可以让一个人易容成任何人的相貌。或许这就是一个人性情大变的真相?”
“萧忱!”闻依澜责怪地斜他一眼,摇头道:“这种天马行空的事你也信啊?”
不待萧忱开口,郁真真就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信!”
妹妹你清醒一点啊!闻依澜在内心里疯狂尖叫。
郁真真两手一摊,恍然大悟,“不然怎么解释我爹性情大变的事嘛!”
事关郁家,闻依澜并不想插手,她只是好心建议:“你不是最听你二哥哥的话吗?这件事你可有跟他说?”
郁真真老实地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祝家的消息灵通,就算我不去说,他们也
多少能听到风声吧。”
“你那么信赖他,怎么不把这件事告诉他?”
郁真真体贴地托着下巴,慢吞吞道:“二哥哥很忙的,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话,他还得为这件事分心。”
祝善庭他自己在祝家的地位也不太安稳,成天跟内宅的兄弟姐妹们勾心斗角的,能顾及自己就不错了。
“哎对了,”郁真真好奇地继续追问萧忱:“你说的这些东西,能不能查出来啊?我三哥哥的确离家出走过一段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江湖上流浪得了这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闻依澜扶额,要是这些东西那么容易就能得手,那这世道得多危险。
而萧忱却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口气,故作深沉地对她说道:“我是觉得很有这种可能,你要小心了,万一你的三哥已经换人的话,那你们郁家可就危险了。”
“啊!”郁真真吓得捂住了嘴巴,下一刻就抱住了萧忱的手臂,一脸祈盼地问道:“那你能帮帮我吗?
找个机会我带你见见我爹,他要是伪装过或者是被下药的话,你应该能看出来的吧?”
萧忱点头,“当然。”还不等郁真真恳求,萧忱便拒绝:“不过我不去。”
“大哥!”郁真真这丫头也是打蛇随棍上,立刻就变了一副面孔,作出可怜巴巴的模样恳求道:“你说,你要怎么样才肯答应帮我这个忙呢?”
点的茶水和茶点在这个时候适当地端了上来,小二精彩地来了一遍口播:“各位客官,这是你们点的核桃酥、醉花生和蜜饯枣子、辣牛肉,茶水是阳城山泉泡的毛尖儿,请慢用!”
闻依澜招了招手,试图打岔:“吃吧吃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还没听过阳州城茶馆里的单口相声呢!”
土生土长的本地人郁真真脑子里一团乱码,疑惑地摇头:“啥叫单口相声啊?”
“哦,就是说书的。”
郁真真挑眉,“这茶楼没有说书先生,你以为是在郡城呢?”
在提到郡城的时候,闻依澜的
脑子里很清楚地闪过了几个片段,那画面似曾相识,一个年轻的书生在宾客满堂的酒楼里拍下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生动的故事。
她扶着额头闭了闭眼,心情突然很乱。
“你没事吧?”萧忱的声音传入她耳朵里,闻依澜一抬头,他的脸似乎出现了幻影一样错合,随后又恢复正常。
闻依澜顿了顿,笑着摇头:“我没事。”
她很明显有些不对劲,萧忱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当得知闻依澜要在阳州城里大展身手的时候,郁真真积极地表示自己可以帮忙。闻依澜不想让她总纠结于郁家的事,便答应让她跟着一起忙活。
这几天萧忱就一直住在祝善庭的那间商铺里,他性格怪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