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得知他们先要去一趟南风郡后,郁真真的情绪便一直高昂得厉害,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
闻依澜买到葫芦之后,便时常挂在腰间,感觉身体困乏精神不济时,就拿出来喝上几口。
这苏子酒的口感极佳,闻依澜喝了好多天也没体验到祝善庭所说的后劲儿大,只当他是在吓唬自己,所以便没有放在心上。
一直等进了南风郡之后,才知道她自己的情况不大好了。
“我听说这个郡守是出了名的好人!会功夫有官职,人还长得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很受这一带北国百姓的爱戴!”郁真真眼里充斥着崇拜,两只手都合成了拳头,看起来活像个失智追星的不良少女。
闻依澜权当做没听见她的话,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结果郁真真眼神一变,阴森森地看向了她,面色古怪道:“你这运气也忒好了吧?也就在集市里面逛逛,居然还撞上了个郡守,还被人家亲自邀请你去南风郡,你这是什么狗屎运气?”
“这运气给你要不要啊?”闻依澜终于没忍住,还她一嘴。
郁真真桀骜地撇了撇嘴,没有回怼她。
闻依澜开了口就忍不住了,她接连吐
槽道:“我就是想买个葫芦装酒,谁能想到会遇上那么不礼貌的人?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上手抢,这样的人也能被人家拥护爱戴?瞎扯吧你……”
郁真真对那位郡守大人有很厚的滤镜,听不得闻依澜这么诋毁人家,便恼火地瞪大了眼睛,盯向了闻依澜。
“你这人……你就判断一下嘛!我听说卖葫芦的商贩为了请你把你暗中的酒葫芦让给郡守,还特意少收了你的钱。你想,愿意让他这么付出的人,会是个德行很差的人吗?”
其实关于这一点,闻依澜也想到了。
不过她一时不顺,把所有的理智都抛到了脑后,也就没细想下去。
见这小妮子不停地给那郡守说好话,闻依澜捂住了耳朵,将聒噪挡下,骑着马溜达到了祝善庭的身边。
从她学会骑马以后,就很少在马车里待着了。
马车上又晃又颠,如果不是在身下垫着很厚的细软,一天下来屁股都能麻了。
就算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闻依澜也决定厚着脸皮在祝善庭的身边待下去。
她晃荡在祝善庭和卫秋的身后,听着两个人家长里短地闲聊。
“南风郡里,人来人往,要是郡守
大人愿意让我们暂驻几日,用作交易,那我们也不用费力气往更北一点的地方跑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我们跟洛北有一批交易,是去年就已经谈好的,还是得跑一趟。”
“只要别再跟那群牧民打交道,怎么样都好。”卫秋充满了哀怨。
只听祝善庭低笑一声,有些意味不明地说道:“你是商队的骨干,也是我的得力助手。这么些年,祝家上下都对你虎视眈眈,尤其是从你成年之后,他们无不想拉拢你,将自家的女儿许给你。”
“……公子!”卫秋大抵是不想提起此事,皱了皱眉,不悦地睨了一眼祝善庭。
可惜的是,他家公子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说个不停。
“你若是能在外头寻个合心意的姑娘,与她成亲,倒也能将那些烦恼都摒除在外。”
“……”
“我看先前喜欢你的那个牧羊女就不错,你怎么拒绝了人家?是不喜欢吗?”
闻依澜默默地吞了下口水,觉得自己待在这儿好危险啊,刚握住马绳打算远离这两个人,结果耳边突然传来卫秋咬牙切齿的一声低哑威胁。
“你要是再胡说八道,今晚有你好受的!”
祝
善庭轻咳一声,一双俊目忽闪地扫向了别处。
闻依澜:“……”
我什么都没听到!
为了迎接从云国而来的商队,南风郡早早地就开了城门,郡守大人亲自接人。
闻依澜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傻大个,心里泛出了一股不耐烦的劲儿,便在商队暂时停下来时,翻身从马背跳下来,又爬上了马车。
她这动作让郁真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最后跟卫秋他们几个吐槽:“从遇上了南风郡郡守之后,闻依澜就变得好奇怪。哥,你也不劝劝她,往后几天我们不是还有的打交道吗?”
“算了,随她去吧。”祝善庭向后看了一眼马车,便向郁真真摇头,示意她就此作罢。
浩浩荡荡的云国商队进入了小小的南风郡,不少当地的百姓和途径至此的商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不由得为这阵仗暗暗惊叹。
“好端端的,怎么会邀请一整个商队到自己的地盘来呢?他难不成有什么商货要走私吗?”
缩在马车里的闻依澜偷偷掀起了马车窗户外的帘子看了一眼,正巧瞥见了那长满了胡子的傻大个,当即像触电似的把手缩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