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的领首正打算抽刀跟这群拦路的人干一架,没想到那群人身后的马车里跳下来一个人。
他身姿挺拔,丰神俊朗,虽然只是简简单单地穿了一袭贴身的劲装,但从此人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贵气来看,应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若是只有他一个人,那领首还可能要犹豫一下再动手,结果马车上又跳下来一男一女,商队领首彻底看不懂了。
他收回了佩刀,抓着几乎快谢顶的脑袋,嘀咕道:“该不会也是来送人的吧?”
耳力极佳的戚一凡听到了他这声自言自语,当即笑脸上前,拱手作揖。
“我们是来送闻小姐的,兄台方才说了个‘也’字,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来相送过了?”
领首也拿不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敢应答,当即叫了传话的人准备去把祝善庭给请过来。
结果骑着马在商队边儿上闲溜达的郁真真从后面追赶上来,一眼就望见了戚一凡,露出了十分意外的表情。
“小安王,你不在郡城里待着,跑来拦我们商队的路作甚?”郁真真瞧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些手下,开玩笑道:“你该不会是打算加入
我们商队,要跟着我们一块儿走吧?”
戚一凡笑道:“我倒是想啊,只可惜王爷的儿子不是那么好当的。今日来是想带两位朋友来送一送闻姑娘,毕竟他们也是交情匪浅的关系。”
刚说完这句话,赵靖便拉着红叶从戚一凡的身后走了出来,两人动作一致地探长脖子,往商队后面瞧去,手里还各抱着一只大大的包裹,看来没少为闻依澜费心准备。
“你们这是……”郁真真顿了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见过赵靖一面,闻依澜就是被这个大夫给诊断出中毒的,医术高明,人也俊气。听说他跟闻依澜身边的丫鬟好上了,难不成就是他身边的这位姑娘?
郁真真忍不住多看了红叶几眼,可惜红叶的心思都在闻依澜身上,她抱着大包裹凑到郁真真的跟前,连连追问:“这位姑娘,不知能不能请你行个方便,带我去见我家小夫人一面啊?”
“小夫人?”郁真真觉得这个称呼似乎很好笑,忍不住嗤了一声,幽道:“你们的主人都不要她了,你还一口一个小夫人,你这心到底是向着谁的啊?”
红叶抱紧了怀里的包裹,讷讷着不知道
该怎么接她的话。
主子和小夫人之间的纠葛,不是她一个丫鬟能说清的。若说要偏袒谁,红叶无法做出选择,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主子对小夫人情根深种,不是几次挑拨就能分得开的。
而且,她家主子还很固执。
见红叶露出了怯怯的笑,郁真真也不好再为难她,双腿夹了一下马肚子,骑着马悠悠地在前头带路。
若是闻依澜还醒着的话,她定会自己跑来跟红叶赵靖他们相见道别,只可惜她身上的毒又发作,人现在意识不清,沉沉昏迷。
红叶见着睡在马车里的闻依澜时,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一下子把旁边的赵靖给吓着了。
男人哄红叶的样子总是显得笨拙,手足无措还不会哄人,只能自己干着急,暗暗跺脚,磕磕绊绊地劝道:“你、你别哭啊!她还没到那个份上呢……”
骑在马背上的郁真真翻了记白眼,暗暗吐槽: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啊?
红叶将包裹往马车里一塞,抹了把眼泪,当即朝着赵靖招了招手,催促道:“你快来,再给她把一把脉,是不是真的没治了?”
这毒性赵靖早就摸清了,只是不忍心看着红叶
失魂落魄的难过样子,一边后悔把这件事告诉她,一边将自己的手指按在了闻依澜的脉搏上。
片刻后,他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红叶问道:“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守在外头的郁真真忽然瞧见赵靖推开了马车的门,问他们:“她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体内发展势头很强的毒性,隐隐有被压制的迹象……莫非你们找到了解毒的良方?不知能否给在下一看?”
祝善庭和卫秋对视了一眼,前者拉了拉手里的缰绳,骑在马背上淡然道:“赵御医应该跟太子的交情不浅吧?就我所知,赵御医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相帮太子,怎么会连太子今日亲自来送人的消息都不知道呢?”
他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但是越琢磨越有问题。
赵靖自选阵营的事,连爹娘都不知道,眼前这个陌生人是怎么会知道的?
太子病弱,常年缠绵病榻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既然没有得到消息,那太子势必是瞒着所有人偷偷来送闻依澜的。
赵靖一个御医,当然没办法整天跟在云清和的身边,知道他的所有动向。可这人说的话,怎么听都有几分挑拨的意味。
于
是,赵御医当即迷惑地皱起了眉头,半晌后才转移了话题,像是在问又像是自己悟出来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