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祝善庭去了自己庄园里瞧了瞧,闻依澜颇为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怎么样?不错吧?”
见祝善庭看着多到夸张的谷仓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闻依澜也学起了郁真真的模样,嘚瑟地叉着腰。
“收粮收谷的时候花了我好大的功夫,不过也不能再囤下去了,我怕遭人惦记,还是早点出手的好。”闻依澜想起了什么,微微皱了皱眉头,不悦道:“本来我是想同小安王做这笔买卖的,只可惜他做人不实诚,触了我的逆鳞,所以我才反悔。”
祝善庭脑子里已经开始想着要如何把这些货从自己的手里转出去,转给什么人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
商人嘛,做生意当然是以一个利字为先。
等回过神来,祝善庭才从一堆抱怨的话里听到了小安王这三个字,忍不住扬起嘴角,意味深长道:“也就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还看不出来,他算计来算计去,无非就是为了你罢了。”
“我?”闻依澜始终不信,好笑地否认道:“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剑拔弩张,后来每次相见都是彼此试探,我们往来只有两个字——交易。”
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既然她自己这么说了
,那祝善庭也不打算跟她继续说旁人的事。
“我在郡中有几个来往密切的熟人,都是生意场上的老相识。”祝善庭已经计划好了,眉眼含笑,“我让人传信儿给他们,这些货如今在郡南可是紧俏的好东西。若是大批量地经由一人出手,势必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要是有谁打起了它们的主意,会引来很多麻烦的。”
闻依澜对这些已经看淡,随意地摆了摆手。“你看着来就好。”
不得不说祝善庭不愧是从祝家出来的人,经济头脑和人脉都是一等一的好,出货时甚至连价钱也跟人家谈好了,反倒让闻依澜落了个清闲。
没过几天的功夫,庄园的门口便来了不少的拉货马车,进进出出,很快就把房子后面囤着的货都搬空了。
在庄园里干活儿的汉子们也帮着搭了把手,讨喜得很,被那些取货的伙计们夸奖了几句,还怪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闻依澜就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半阖着眼睛打盹儿。这兵荒马乱的,要是有外人在这个时候动点什么手脚,说不定还真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糊弄过去。
“你也不问问,来的都是什么人?”
不知何时,祝善庭带着他的跟班
卫秋来到了庄园里,还没进门就看见忙碌的汉子们扛着一袋又一袋的谷粮放上了板车。
看他们动作敏捷,祝善庭挑了挑眉,对卫秋夸赞道:“我们商队的那些家伙要是个个都能有这样的力气干活儿,咱们也不会在郡城停留这么久了。”
卫秋直言:“二当家留在郡城迟迟不走,难道不是因为想在郡城里掺和上一脚,好报当年被郡城商会排挤的仇吗?”
被揭穿的祝善庭勾着唇微微一笑,跨进了庄园的大门,一眼就看见悠闲晒着太阳看似睡觉的闻依澜。
人能活到她这么没心没肺,还真是不容易,身中奇毒都快命不久矣了,还这么悠然,她倒是对生死看得很开啊。
听见祝善庭的话之后,一动不动的闻依澜总算是睁开了眼睛,慵懒地举起手遮挡住了自己的眼睛,无端地叹了口气。
“管他是什么人呢,帮我把这麻烦解决了就好。”
这几天她渐渐的想清楚了。
人生须臾,转瞬即逝,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平淡生活一点小小的欢愉,而今在郡城里得到的只是数不尽的伤害和算计,现在连性命都要搭上,闻依澜越想越觉得心累。
连唯一动了心所求的云清和也蹚进
了浑水里,为了复仇和阴谋选择将她留在原地,这么一看,她在这世上好像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打起精神,闻依澜坐直了身子,抬眼时见祝善庭和卫秋肩膀靠得紧紧的,心道这两人的关系是真的好。
“关于你说的那件事,我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闻依澜抿起唇角,亮晶晶的眼眸弯成了月牙,浅笑在她那张惨白的脸上看来,有些勉强的意味。
她说:“等我这几日安顿好了身边的事,就跟你们一块儿走。”
这正是祝善庭所乐见的结果。
“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祝善庭心里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本来只要作壁上观即可,却对闻依澜的事一直明里暗里地插手。
他还打听到:“你好像在郡城里开了间铺子,就不知道做的是什么买卖。”
“你消息倒是很灵通啊。”闻依澜瞧了他一眼,从睡椅上起身。可能是起得太猛了,闻依澜感觉头晕了一下,人差点往地上栽去。
幸好祝善庭和卫秋都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才没让闻依澜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你没事吧?”祝善庭方才还和然悦色,眼下看见闻依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