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郁真真有说有笑的和卫秋折回周玥家中时,就见闻依澜用毛巾帕子贴在自己的脸上,托脸望着天。
眼神要多呆滞就有多呆滞。
“闻依澜,闻依澜?”郁真真凑到她的面前摆了摆手,试图将她的神志唤回。
结果叫了半天都没什么动静,郁真真便上手去拉开她垫着毛巾的手,想扯一扯她的脸颊,谁料不小心把毛巾掉了下来。
那半边脸上的红肿立刻映入了眼帘。
郁真真一惊:“你的脸被马蜂蛰了?!”
好不容易回神的闻依澜懒懒地抽回了毛巾,在卫秋都露出惊骇的目光下,含糊不清地慢吞吞道:“没有的事……我不小心摔的。”
“你上坟烧废纸、你糊弄鬼呢?”郁真真急急拉开了她的手,半边的脸肿得很严重。“摔能摔成猪头吗?你编假话也要编个靠谱的好不好?”
闻依澜理亏地保持着沉默,她越是这样,郁真真就越想知道个究竟。
连卫秋也按捺不住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你不是说,要去查对你下毒的人吗?怎么会受伤回来?”
“我……”闻依澜还没说完,就感觉郁真真的手贴到了自己的脸上,一惊一乍道:“哇!这巴掌印比我的手大好多啊
,是个男人打你的?!”
闻依澜不光脸疼,牙也疼,她哼哼唧唧地不愿意交待,只是含糊不清地说道:“哎!说了你们也不懂。我找错方向查错人了,结果就挨了人家一巴掌……不要笑,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辩解得毫无说服力,郁真真很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
也就只有卫秋脸色依旧凝重,认真问道:“谁打了你?我去找他算账。”
此话一出,莫说是闻依澜,就连郁真真也十分诧异地看向了卫秋,对他会有如此反应十分奇怪。
“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到这个程度吧?”闻依澜质疑地看着他,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用另一只手点着他,语气恍然。
“该不会是祝善庭让你来盯着我的吧?说吧,他对我到底有什么图谋?”
如此大胆地将话挑开了说,卫秋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
男人一时无言。
郁真真推了他一把,不轻不重的,疑惑地追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二哥哥让你跟着我,只是为了盯着她是吗?”
卫秋张了张嘴,半晌憋出一句:“也不全是。”
“为什么啊?”郁真真想不通,闻依澜跟他们又没什么关系,也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交易对象,
二哥哥为什么会对她这么上心?
只不过不管是郁真真还是闻依澜都从他这儿问不到什么话就是了。
卫秋只说:“你若是有什么疑问,可以去找二公子当面问个清楚。”
好么,推脱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可惜闻依澜没什么兴趣,就算是不问她也能猜出个大概。
祝家威名在郡南可是响当当的,就连郡北的人也知道祝家的生意做得很大。这商队既然姓祝,八九不离十乃是祝家的。
也就是闻依澜亲娘,祝静娴的娘家。
祝善庭乃是祝家的二公子,掰着手指大胆算来,他跟闻依澜可能还是表亲关系。
闻依澜对他们可谓是坦诚相见,想来卫秋从她这儿确定了她的身份后,才将此消息传给了祝善庭。
虽然不知道祝家如今对那个弃家远嫁的女儿是个什么看法,但人已经没了,闻依澜也不想跟祝家有什么牵扯。
倘若他们能帮衬一二那倒还好,若是来盘扯起旧事要跟她过不去,那可就划不来了。
况且……
闻依澜看了看自己掌心上的黑线,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她也活不长了不是吗?如果她注定要死的话,可不希望再跟别人有什么斩不断的牵扯往来,那样即便是走
了,也不会安心。
只不过几个瞬息的功夫,闻依澜便把这件事考虑得清清楚楚了。
她抬起头,就见郁真真和卫秋都盯着她看,仿佛在等她做什么决定。
闻依澜勾唇一笑,在他们的殷殷期盼下,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郁真真,理直气壮地使唤道:“这手巾不凉了,你再帮我用冷水拧一下吧?”
她仗着自己长得萌,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笃定郁真真不会对她怎么样。
果不其然,比她小几岁的郁真真被拿捏得死死,看她模样欠揍,但是肿着半张脸又着实可怜,让人下不了手。末了,郁真真只能气愤地从她手里狠狠抽出手巾,气鼓鼓地走向了小院厨房门口的大水缸边,抡起了水瓢。
卫秋也是难得看见郁真真被如此使唤还憋着口气,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随后问闻依澜:“你不打算找二公子问个清楚吗?”
闻依澜懒洋洋地说道:“没那个兴趣。你们又在这郡城待不了多久,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