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靖这么一问,戚一凡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她到底是怎么了?”
赵靖这会儿显得镇定不少,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平和道:“没什么,就是大动肝火,怒急攻心,所以才会昏厥过去。我开帖药让她喝上几天,就没什么大碍了。”
说着,他便转身坐到了房内的书桌前,挥笔写方子。
戚一凡转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仍旧昏睡的闻依澜,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当赵靖把药方拍在他胸口上的时候,戚一凡还很怀疑地又追问了一句:“你确定你没诊错?她是突然出现这等症状,怎么看她的身体都不太好吧?”
赵靖怼他:“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啊?等她吐血了你才要承认这就是怒火攻心之兆吗?”
“你!”
两个男人之间的温度急速降到冰点,要不是有人突然开口出声,他们说不定还会打起来。
一直被无视的郁真真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两个,幽道:“所以,你们两个谁去抓药啊?”
从闻依澜昏倒之后,郁真真就一道紧跟着戚一凡来到了赵府,虽然她跟闻依澜认识的时间不久,但这并不妨碍她对闻依澜产生好感。
被她这
么一打断,就算是再有脾气的人也不好当着她一个小姑娘的面撒出火来。
戚一凡抬手将那份药方捏在手里,潇洒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待他一走,赵靖这才松了口气,转眼看向了郁真真,见她一身丫鬟的打扮,随口问道:“你是小夫人新收的丫鬟吗?”
“我是……”郁真真突然想起了祝善庭对她的叮嘱,让她不要在外面到处说自己的来历,于是她堪堪刹住,用力地点头认道:“嗯,没错。”
只听赵靖长叹一声,又坐回了床榻边,再度伸手把上了闻依澜的脉搏。
郁真真感觉情况似乎并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便凑到了床前,小声地问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闻……我家小姐真得了什么病啊?”
不巧,昏睡中的闻依澜有清醒的迹象,赵靖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卷翘的睫毛轻如蝉翼,在空气中微微颤动两下,那双好看的杏眼便缓缓睁开,瞳孔里还聚着一团蒙蒙的雾光。
“你醒了?”
温和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语气轻柔得太不真实。
闻依澜愣怔了许久后,才缓缓回神,用极其虚弱的气音问道:“赵靖?你怎么在这儿啊?”
将手收了回去,
赵靖不知该作何表情,脸上神色复杂,看得闻依澜心中直起疑。
“你一个大夫这么看着我,让我有一种我将要大难临头的感觉……”她的声音虽然还有些虚弱,但是从她微微上翘的嘴角可以看出来,她心情不错,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赵靖搀扶着她坐起身来,还贴心地将枕头竖起来垫在她身后,待收拾稳妥了,他才压低了声音闷闷道:“你的确是要大难临头了。”
闻依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意外地道:“我只是流个鼻血而已,怎么搞得好像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似的……”
她扯起唇角笑了笑,突然发现从赵靖到郁真真,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她倏然想起那些年看过的韩剧,女主角也是动不动就流鼻血,她该不会得了癌症了吧?
在闻依澜胡思乱想之际,她听见了赵靖说:“如果不早点想法子的话,你恐怕真要没命了。”
说着,他牵起了闻依澜的另一只手,翻过了掌心,将手上的纹路展示给她看。
“你中了毒,这条线就是你的生命线了。”
在闻依澜的手腕上浮现出了一条浅浅的黑线,穿过手腕,直直往闻依澜的掌心、指尖蔓延而去。
她的
中指是五指中最长的一根手指,这线已经越过了第一个指节,像条细细的蚯蚓一样,大有越过她整个手掌的架势。
闻依澜怔神看了很长一段时间,眉头不自觉地蹙起,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它在我身上出现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连它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上的都不知道。如果是中毒,为什么要等这么晚才发作呢?”
“你别急。”赵靖很想宽慰她,不过这件事既然让她遇上了,那就说明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倒霉。
赵靖道:“这种毒很少见,一般情况是不会出现在小夫人的身上才对。它多半会出现在江湖人的身上,用以追踪和暗杀之用。”
“江湖人?”闻依澜喃喃自语着,脑子里闪现过很多个片段,她隐约觉得自己知道些什么,但是又抓不住重点,只觉得自己头疼得厉害。
赵靖又继续说道:“这种毒属于慢性发作的毒,它可以长期蛰伏在人的体内,表面上不会对中毒之人产生任何的影响,但内里却是在过度消耗和吞噬着中毒者的精气神,久而久之变得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