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她们前脚刚从北丘镇离开,后脚这北丘镇就发生了动乱,想必离郡城封城也不远了。
这件事来得突然,让闻依澜猝不及防。
她反应过来之后,当即紧张地问张叔:“那梁姨怎么样了?可有消息传来?”
说起这位老朋友,张叔的焦虑可一点都不比她少。他搓着手焦虑道:“此事也是由北丘镇的信鸽传出,才到没多久。想必这整个郡城都未必能有几个人反应过来。”
闻依澜心里着急得很,她脑子急速转动,很快便拿定了主意。
“张叔,你准备一辆马车,我再回北丘镇一趟。”
张叔不由得开始迟疑了:“这……”
一旁的红叶忍不住担心地抓住了闻依澜的手腕,犹豫着阻拦道:“会不会太危险了?你一个姑娘家,去那儿只有被人家欺负的份儿!不如,先问问主子?”
闻依澜的脑海里浮现出某个男人的面孔,当即顿了顿,坚定地摇了摇头:“你主子还在宫里头呢,就算是他的死士即刻动身,将这个消息传递到宫里,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红叶心里着急得很,并不想让她去蹚这趟浑水。“不行,你一个人…
…”
“红叶姐,你放心吧,我能保护好自己。再说了,我也未必是一个人出去啊!”闻依澜冲着红叶挤了挤眉眼,一个劲儿地安抚着她。
另一只手却是冲着张叔挥了挥,催促他快些去准备。
一想起主子平时的确是会安排人在暗中保护着闻依澜,红叶那颗忐忑的心才稍有平静。
她被安置在了宅子里休憩,而闻依澜则是在张叔备好了马车之后,立刻便赶往了北丘镇。
今夜的北丘镇,注定不会太安稳就是了。
与此同时,消息从各个渠道被传进了宫里,各路人马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云佑对此始料未及,连夜将大臣们召唤进宫,深夜商讨,便是连云清和都没能逃过这一顿折腾,半夜被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
为他更衣的人是最近才跟云清和亲近的宫人,年轻的很,看起来也就比云清和只小了几岁。
“殿下,这大半夜的,陛下何故唤您前去御书房?这会儿正是夜里最冷的时候呢!”
云清和睨他一眼,平静道:“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何时让我好受过?”
“听说好像是出了什么大事,连不少的大臣都被召唤来了呢!”
云清和心里早有计较,随
口应了一声,便将他挥退,随口道:“我自己来吧,你下去吧。”
那宫人迟疑了片刻,正想着开口说些什么,结果见云清和态度坚决地瞥了他一眼,宫人只好低垂着眉眼毕恭毕敬地退出了寝殿,还将门闭得紧紧。
待寝宫一空,云清和不紧不慢地坐在了椅子上,拿起桌上的小铁签在被点起的烛火上轻轻挑了几下。
再抬头时,已经见到有黑影出现在他眼前了。
都用不着云清和开口询问,那人便立刻恭敬道:“主子,城外出了点麻烦。”
“是灾民来了?”
“是,流落到北丘镇的灾民在一些有心人的带动下,发动暴乱,伤及了很多镇上的百姓。此事闹的动静很大,想必应该也传到了宫里。”
那么,皇帝召云清和去御书房的目的就已经很明显了。
不过云清和关注的点却并不在即将发生的事,而是更想知道关于另外一个人的消息。
“我那小夫人今日都做了什么?”
眼前的黑影低下头,久久都没有开口,明摆着就在迟疑什么。
云清和觉出了不对劲,当即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吗?”
那人连连摇头,“不是,事出突然,小夫人已经出发去北丘
镇了。”
这么乱的时候,跑去北丘镇做什么?那丫头怎么一点都不让人省心?云清和深深地蹙了下眉头,又问:“可安排人暗中跟着她了?”
“自然是有人跟着的,只不过人手都散了出去,跟在小夫人身边的人手有限,若是真要应付起暴民,只怕不易。”
云清和忖思片刻,叮嘱他道:“你让底下的人注意,若是她遇着了什么麻烦非要硬扛,直接让人把她打晕了带走。这趟浑水,不是她能蹚的。”
“是,属下领命。”
挥了挥手,云清和便让黑影离开,而他自己则是赶赴御书房,准备去看那些君臣们的笑话。
话分两头,闻依澜半夜离开了郡城,她前脚刚走没多久,后脚郡城的城门便被封闭,谁都进出不得。
闻依澜心急如焚,一路上在马车里备受煎熬。赶车的车夫是张叔找来的老熟人,闻依澜担心他跟着进北丘镇的话,恐他也会出意外,所以便叮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