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和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云天皓素来心高气傲,他不会屈尊降贵地去对付一个弱女子。你不是说,最近小夫人身边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人吗?”
“此人乃是安王府的小王爷,戚一凡。依属下看来,他接近小夫人别有目的,心怀叵测。”
云清和睁开了眼眸,里面满是焦躁不耐,闷闷沉道:“他最近在小夫人的身边时常出现吗?”
那死士本以为云清和会细究戚一凡的目的,却没想到云清和居然说了这样的话,叫他一时无言。
好半晌,死士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是,那戚一凡最近总是和小夫人偶然相遇,之后便会找借口结伴随行。他功力不浅,属下不敢跟得太近,所以他和小夫人说了些什么,属下也不清楚。”
这么一听,云清和的心口越发闷疼了。
他兀自闷哼一声,自言自语道:“她自己在宫外倒是逍遥得很啊,又是赵靖,又是戚一凡,全然没把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夫君放在眼里……”
那死士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打岔。
主子你这口气听起来实在像极了怨妇啊!
“你传信儿给她。”云清和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啪啪响,
说话时,眼神闪过一丝狡黠。“就说我最近旧疾复发,心浮气躁,过得一点也不好。你说得惨点儿,最好让她寝食不安,有进宫来探我的心思。”
见那死士浑身都不自在,云清和又叮嘱道:“最好是不经意间透露给她,说的越委婉越好。”
“属下明白了。”
随后云清和便挥了挥手,那死士飞也似的溜走了。
此刻,正在郊外庄园里看蔬菜的闻依澜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揉着自己的鼻子,嘟囔道:“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有人在想我吗?”
拎着水桶给地里的蔬果苗子浇水的赵靖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嫌弃道:“我堂堂宫中御医,竟然被你拉来做农活儿!你好歹也尊重一下我的身份吧!”
闻依澜用手帕擦过了鼻尖儿,伸手一指在地里摘蔬果摘得欢快的赵棠,教训他道:“亏你还是个读书人呢!连你妹妹小棠都比不过,老话说的好啊,农业决定经济基础,民以食为天的道理你懂不懂啊?”
庄园里也不是没有照料这些蔬果的下人,只是他们几个心血来潮,便约了今日来摘些蔬果带回去吃。
圣女果这种红彤彤的小果实生长得快,样子又小巧可爱
,赵棠只摘洗着尝了一次,便被这小东西迷上,想讨一些带回去解馋。
闻依澜想着受赵府照顾许多,便允了他们兄妹自己来摘,能带多少回去,端看他们的本事。
不过看赵棠边吃边摘,而赵靖的心思又完全不在这些蔬果上,闻依澜想他们应该也带不走多少。
“你倒是会使唤人。”赵靖累得厉害了,便将水瓢往桶里一扔,一屁股坐在了闻依澜的身旁。
日头将他的脸晒得通红,他觉得发痒,便伸手挠了几下,结果痒里发痛,更加难受了。
就在此时,一只带着冰凉水感的手贴在了他脸上,赵靖浑身一僵,呆呆地看向了闻依澜,心如鹿撞。
偏偏这个撩人的小祖宗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做的是不该做的事。
她抿唇笑道:“别抓了,你这是晒伤了,早知道就该给你找个草帽挡一下了。”
“晒太阳怎么会晒伤呢?”赵靖不好意思地讷讷说道,结果被闻依澜抄起水瓢泼了她一瓢水。
“呀!”
闻依澜大笑:“哈哈哈!太阳光里有紫外线,当然会损伤人的皮肤了。你好歹也是学医的,多长点见识吧。回去之后你自己研究点补水的膏药,往脸上一
抹,一会儿就见好。”她突发奇想,“对哦,要是把这药膏制成面膜,拿去卖给郡城中的大户小姐们,一定又是门火爆的生意!”
世上的俗人很多,爱财的人更多,他们身上都沾满了铜臭味,只要说上几句话便本性暴露。像赵靖这样的人,是不愿与之为伍的。
可闻依澜不同,她总有一种魅力,叫人觉得她身上的一切都是可爱、天然又纯真的。
赵靖失笑着摇了摇头,“财迷。”
“小女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闻依澜端的那叫一个坦坦荡荡、理直气壮。
趁着日头毒辣不宜再干活儿的时候,三人进了阴凉的屋子里。
这房子是唯一一座没有被拆掉的,里面安置了起居用的家具摆设,为的就是说不定哪日就会来这儿做做农活儿,过夜睡觉。
而今他们三个人围坐一桌,洗了一盆的圣女果,还切了一盘的西瓜,瓜瓤艳红,籽大乌黑,一看就甜。
像赵棠赵靖这般的千金小姐和公子,是要用牙签扎着瓜瓤来吃的,相貌优雅得很,令闻依澜自叹弗如。
见闻依澜半晌没动,赵棠还十分体贴地将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