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依澜说:“自从柳氏入府,我爹娘的关系便不大亲近了。将我发嫁之后,我们便很少再有往来。”
“这么说来,他果真……”赵老爷听到她的答复时,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有戾气一闪而过。
闻依澜见他反应古怪,便追问道:“赵老爷,不知您和我娘有什么渊源?”
“这个嘛……”他看起来像是想说些什么,不过很快瞄了一眼身侧的赵夫人,感觉有些不方便,于是便闭上了嘴。“罢了,都是些旧事。你是怎么跟我儿结识的?”
不知为何,得知了闻依澜的身份之后,这赵老爷看着她的眼神便多了很多意味不明的东西。
闻依澜不甚耐烦地皱了皱眉头,暗暗想道:应该还不至于吧……
“是通过我夫君结识的令郎,而今我夫君遇上了些麻烦,所以我才会暂住在贵府。按理说,我本该早与老爷夫人道一声谢,只是来去匆匆,事务缠身,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她抬眼就见这对夫妇皆露出了吃惊的表情,还当他们是对自己住这儿有什么意见。
那赵夫人问她:“你成亲了?”
“当然。”闻依澜扯唇一笑,“我方才不是说了吗?我爹自从把我发嫁之后,我们便很少有往
来了。”
那赵夫人立时讪讪地笑道:“没事、没事,是我们听岔了。”
这对夫妇的反应真是奇怪。
他们也没说上几句话,赵老爷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赵夫人则是显得有些局促。
赵棠着急出门,匆匆与他们打了声招呼,便牵着闻依澜的手和她一起离开了赵府。
这段体验着实令人难忘又纠结,闻依澜被推到马车上的时候,整个人还晕晕乎乎的,直到坐下来之后,见那赵棠一脸的喜色,这才问她:“你爹娘找我做什么?怎么看起来怪怪的?他们可是有话要对我说啊?”
赵棠捂着肚子,笑得像个傻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爹娘听说你来府上住了两回,每次都住几天,他们还当我哥是找了个心仪的姑娘呢!今天是想见见你,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把我哥给迷得天天绕着你转!”
闻依澜嗅出点那么不寻常的气味来,忙制止她:“别胡说!你哥是个高风亮节的大夫,人又热心赤忱,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姑娘。这种话可乱说不得!”
觉察出了什么的赵棠抿了抿唇角,很是替赵靖不值:“我哥的眼光不会差的!喂,我虽然见过你那个夫君,可他一脸的衰相,一
看就活不长,你难不成真要跟他过一辈子啊?”
“怎么?你想拆我姻缘啊?”闻依澜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赵棠连连摆手,急忙辩解:“才不是呢!我是不忍心看着你和我哥都栽跟头罢了。你想啊,那病鬼都一只脚迈进棺材里了,你还能替他守一辈子的寡吗?”
谁说不是这个道理呢?
闻依澜伸手摸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唇角不知不觉地便上扬起来,淡淡笑道:“尽人事,顺天命。我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其他的,都随缘吧!”
说完这些,她也不想再听赵棠说旁的废话,伸手挑起了马车窗口的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好奇地问她:“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走?我跟你可不顺路啊!”
赵棠微微一笑,拉起了她的手,笑盈盈道:“哎呀,我是想去茶楼听先生说书。爹娘总说茶楼人多眼杂,我一个姑娘家容易出事。”
就这?
闻依澜斜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自己的手腕上掰开,无情地拒绝道:“说得好像我不是个姑娘一样!停车,我要自己走,才不跟你一道呢!”
“哎哎哎!你别走啊!你就陪我去听一会儿嘛,就一小会儿~”赵棠心里痒得厉
害,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只好拉着闻依澜作伴。
见闻依澜去意已决,赵棠只好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你最近不是在写话本吗?你就不想听听,什么样的话本最受人喜欢吗?”
闻依澜准备下车的脚在听到赵棠的话之后,猛然刹住,然后又撤了回来。
赵棠见自己的小计谋得逞,很快便亮出了自己的一口白牙,看得闻依澜忍不住伸手在她稍显肥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
“你啊!”闻依澜好气又好笑,“先说好,可不能在茶楼逗留太久,我还有我自己的事要办。”
“成!”赵棠答应得十分痛快。
说起来,郡城大大小小的商铺有许多,可这茶楼却很少。最大的一间就开在地段最繁华的中街上,一杆写着大大茶字的旗子就挂在门口,迎风招展,匾额上题着四个大字。
五会茶舍。
也不知道这五会是取的什么意思。
这个点钟来往茶楼的人还真不少,多是进的人,鲜少有人从里面出来。
男女老少,形形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