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
云清和将茶杯放回了桌上,淡然道:“顾三嘴巴再严也是个小孩子,他那点小心思怎么能瞒得过大人呢?还不是三两下就给他掏出来?”
“可即便是这样,也未必啊。你带阿三去镇上玩也是好事,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嘛!阿三的爹娘怎么会怪你呢?”闻依澜想不明白。
云清和笑了一声,再度反问:“倘若你听到,北丘镇上死了好多人的消息呢?”
这么一深思,闻依澜蹙起眉头,越发觉得不安了。
“这么一来,岂不是又要验证了你是……”
是灾星的传闻,走到哪儿哪儿倒霉……
怎么能这么巧合?如此邪性!
闻依澜蹙眉,凝重道:“你去北丘镇的事,都有谁知道?”
“这不重要。”云清和轻轻带过,小声道:“去北丘镇之事是我一时兴起,虽然是阿三提议,可他一个小孩儿能受谁的掌控呢、能被谁看得起呢?这次,应该只是一个巧合罢了。”
哎,这事儿闹的。
闻依澜担心的是,像这种巧合会越来越多。
她沉吟片刻,再度追问:“那你知不知道这次的杀手,是谁派来的?”
提及这个,云
清和的脸上便出现了很明显的情绪变化。
他微一蹙眉,当即捂住了自己的左胸口,似有再度发病的征兆。
闻依澜看见他的心口的那片浓郁的黑色像是开水沸腾一般汹涌,当即喊道:“云清和!别胡思乱想!”
她在男人身上的穴位上轻轻戳了两下,便见云清和两腿一软,又重新倒坐回了椅子上,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他这股劲儿吓得闻依澜再也不敢多问:“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那我就不问了。你别生气,若是再牵动了心疾,我怕你猝死!”
云清和的额头上已然沁出了点点汗珠,看起来并不好受。可他听着闻依澜的话,却蓦地想发笑。
“你担心我猝死啊?”他抬头看着闻依澜,面色虽然难看得厉害,可眼中却带着笑,像是存心要看她的玩笑一样。
闻依澜听得闹心,两手一松,顺势推了他一把。“我巴不得你死,可又怕你死,我怕你死了还得我给你殉葬!”
“嗤!”云清和哑然失笑。
这个笨蛋,竟然会把他随口说的话当真。
云清和轻抚着胸口,将腰间的扇子卸下来放在了桌上,满身疲惫地同她打了声招呼:“我先去
睡了,你若是没事的话也早些休息罢。”
见他看起来的确疲态尽显,状态也比方才好了不少,闻依澜便目送着他进了屋子里,房门紧闭。
“还是有点逞强,明天就给你煎那难喝的药!”哼!看你还敢欺负我么!
闻依澜的目光落在了他留下的那柄折扇上,觉得好玩儿便拿起来端详了一阵,唰的一下拉开了扇面。
她唇角的笑在看到扇子边缘的血迹僵住了。
……
第二天,日头都快过晌午了,也不见有任何人去学堂。
云清和是吃完了午饭才无聊溜达着去了学堂,果真没瞧见顾三来这儿,他也不恼,自己寻了一本从未看过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这样的日子还没过两三天,就发生了意料之外的事。
约摸着是第四天,一早那顾三便兴冲冲地来到了学堂,探头探脑地唤了一声:“先生!”
云清和抬眼看他,虽然深感意外,却是没表现出来,反而冷眼瞧他:“兔崽子,好几日不来学堂,你胆儿肥了啊!”
待他放下手里书之后,才发现顾三身后还跟了几个孩童,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个个都是调皮的面相。
云清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
的预感。
顾三嘿嘿笑着跑进了学堂,跪坐在云清和的面前,老老实实地拿出了一落纸放在了云清和的面前。
云清和翻弄几下,嗯了一声。“人虽然没来,不过这功课倒是做的不错,尤其是这几个字,看着下笔已然有些笔劲了。”
“是先生教得好。”顾三嘿嘿着笑完,很快又变得不好意思起来,伸手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抓了几下,难为情道:“先生,这几天之所以没有来学堂是因为我爹娘他们……他们不让我来。”
那几个小孩儿还在门外待着,很是好奇他们之间的对话。
云清和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的模样,而是认真地审查着他的功课稿子,一言不发。
见状,顾三更胆怯了。
他小声道:“先生,我都不知道咱们去镇上的那日,有人死在了街上。我跟爹娘说,先生带我玩好玩的,吃好吃的,还带我骑大马,那些死去的人跟先生没有关系,他们都不信。后来他们就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来上学堂了。”
不知何时,闻依澜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