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咱?”
闻依澜一脸的嫌弃,“我用我自己的钱赌石,跟你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哦?”云清和嘴角一翘,眼里透着些许的幸灾乐祸:“是吗?那你应该也不需要我的帮忙了?”
上一刻还颇不屑的闻依澜,下一刻便谄媚得抱住了云清和的手臂。
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闻依澜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对劲:“你不是一直在山里吗?又怎会辨识这玉石出胚的诀窍?莫不是在唬我?”
她手一松,越看越觉得云清和脸上的微笑可疑。
“算了,还是不找你帮忙了。”
云清和笑着摇头,“你当我整天闲在屋子里看的都是什么书?”
“不是禁书吗?”
“嗯?”云清和眯眼,“小夫人,你这脑袋瓜子里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呢?这禁书,莫非你看过?”
眼看着围聚在三楼中央研究那大块毛料的人渐渐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们俩的说话声也会被这些人听到,闻依澜当即清了清嗓子,小声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要是帮不上忙,就闪一边儿去。”
自己被如此嫌弃,云清和的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凑近了闻依澜的耳旁,问道:“你带
了多少银两出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下,轮到闻依澜别扭了。她嫁给云清和之后,所赚的银钱屈指可数。拢共加起来也还没有云清和从长风阁取出来的那一千两银子多,闻依澜本是惭愧的很。
不过,她这么些年在郡城里当然也不是孤守残院,等着闻家人来施舍她。
她在郡城一处不起眼的街上开了一家杂货铺,除了卖一些日常所用的杂货之外,最大的经济来源是倒卖稀罕玩意儿。只有一些熟客知道能从这里买到某些很难得手的东西,表面上就是个不起眼的杂货铺罢了。
她不好意思说自己身上揣着几万两的银票,只小心翼翼地编了句瞎话:“我只带了几百两……”
“啧!”云清和叹了一声,“夫人,你若是嫌家里钱多,出去买些女子用的胭脂水粉,扯上些绫罗绸缎,给自己多添置点东西。何必来这种地方给人家送钱呢?”
闻依澜不服气地撇嘴,“你这也太打击人了吧?”
“我是说真的。”云清和用扇子点着她的手心,半开玩笑半认真道:“就你这点钱,既然是来赌石的,何不去楼下看看?”
“楼下……楼下那不是出玉的概率不高吗?我
听伙计那么说我才上来的。”闻依澜倔得不肯放下颜面,两只手的手指缠在一起绞啊绞,看得云清和好一阵无语。
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概率是什么意思?我隐约懂,隐约又好像不太懂。”
“这个嘛……你就把它当做是一种命中的运气。”反正就算解释了,你也未必会懂。
“既然是讲究运气,那在你打开一块儿毛料之前,又怎么知道它里面是没有玉的呢?”云清和的一句话,反而把闻依澜给绕晕了。
闻依澜摸着下巴,喃喃道:“……薛定谔的猫?”
哎,算了!
她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要能帮我开出玉,怎样都无所谓啦!最好是那种特别少见的种水!”
闻言,云清和便将目光落在了众人围聚起来盯着看的大石头上。
闻依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自信地蹙了蹙眉头:“那个我应该买不起……”
“自信点儿。”云清和给她以鼓励的眼光,“把应该两个字去掉,你的确是买不起的。”
“……人事不干,人话你也不好好儿说。”闻依澜斜他一眼,很想甩掉这家伙。
可万一他真有这个本事呢?
“既然买不起,那你还盯着它看?”
闻依澜伸手将他的脸掰了回来,举止亲昵,寻常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感情不一般。
叫拍赌石的人是这玉器店的掌柜,他扫视一周,见前来赌石的客人面上都已然胸有成竹,刚要开口,便见之前来的一位姑娘始终抱着手臂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她身旁不知何时还站着一个男人。
这男人的行头低调,头上连个玉钗也不曾佩戴一个,可一举一动仪态高贵非凡,一看就非等闲之辈。
掌柜的见他低下头来跟那姑娘说了几句话,遭姑娘斜他一眼,可他却不气不恼盈着笑意,径直往这头走来。
“这位客人,您可是要在看看这块儿石料?”
云清和微微颔首:“自然是要看得的。”
说罢这句话,云清和便头也不回地向后伸出了手,五指勾动,看得众人是一阵莫名其妙。
闻依澜好不容易将放大镜放回了系统的储藏空间,如今被他如此明目张胆地伸手要,还得装作掏腰包的时候拿出来才能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