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阁的雅间内——
掌柜将一封书信交到了云清和的手上,并且恭敬地道:“各处报上来的消息,都汇集在这封信上了,您可以慢慢儿看。”
“嗯。”云清和将信收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打开看,而是将它揣入了怀中,继而说道:“给我兑一千两的现银,我要带走。”
“是,您稍等。”掌柜挥手去让伙计办此事,又恭恭敬敬地站回了云清和的身边,有些不解地问道:“恕老奴多嘴,主子您鲜少动用现银,几年都不曾来取一次收盈,如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
“没什么事。”云清和睨他一眼,风轻云淡地解释了句:“不过是家中多了个小夫人,多了些开支罢了。”
掌柜面带喜色,连连拱手:“早就听闻主子新娶了小夫人,一直想登门拜访,给夫人带些礼物去,只是您……”
云清和摆了摆手,直接拒绝。“她喜静,不用去扰她。何况,恐怕要不了多久,我也会回到郡城。到那时,你们自然有见面的机会。”
“老奴明白。”
等闻依澜再瞧见云清和从长风阁里走出来的时候,他的手里便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用布抱起来的包裹。
“搭把手。”云清和将布包递给了闻依澜,结果闻依澜一个不小心没拿稳,过于重的包裹一下子掉
落在地上,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摔了出来。
白花花的,全是银子。
闻依澜顿时傻眼了。
云清和叹了口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下来收拾?”
“啊?嗯!”闻依澜和车夫都跳下了马车,连云清和也掀起了衣摆,归拢着地上的银子。
有道是财不露白,来来往往这么多人都看见了白花花的银子,谁会不心动呢?
闻依澜清点好之后,跟云清和对了对数目:“是一千两整没错吧?”
“嗯。”
骚动很快就平息了,重新坐回马车之后,两人总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途。只是在马车的后面,跟了一路心术不正的人。
坐在马车上,闻依澜抱着那个小箱子,很是意外地问他:“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一遇上云清和的事,闻依澜就脑洞大开,胡思乱想一通。“你该不会去抢劫了吧?”
“抢劫?”云清和蹙起了眉头,对她大胆的猜想不屑一顾。“这里可是郡城,天子脚下,贼子宵小想要偷盗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哪里有这种本事啊?”
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紧咬着牙根,看向闻依澜的眼神也很微妙,这很难不让闻依澜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在记仇。
“你该不会还在因为我之前说的话
生气吧?”闻依澜想了想,自个儿在和闻玉君吵架的时候,也没有口不择言地攻击云清和啊。
这男人真小气。
云清和睨她一眼,没提这件事儿,而是说起了这些钱的来历。
“长风阁初开业时,我入了股,多少也算长风阁的东家,这些银钱只不过是酒楼盈利的分成罢了。”
闻言,闻依澜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人都发懵了。
她愣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张口就成了结巴:“你你你!你居然……是长风阁的东家?!”
“我一个皇子,出点钱跟人搭个伙,很奇怪吗?”云清和见她用手指指着自己,便没好气地将她的手拍开,给了她一记冷眼。
闻依澜也不清楚自己想说什么,但是就是很气愤,莫名的生气。
她盯着那银子看了半晌,怒起而控诉:“你骗我!”
被抱怨的云清和深感莫名,蹙着眉头反问:“我怎么骗你了?”
“你装的很穷,连药都抓不起,还天天吃素!”闻依澜气得恨不能把手里这箱子砸他脑袋上,砸个稀巴烂!
“你们要不是故意装的,就是在刻意为难我!不然我干嘛那么辛苦,没日没夜的做刺绣,变着花样地做卤味腌酱料,一双手都做糙了!合着我这么努力,在你们眼里就是个笑话呗?”
闻依澜红着眼眶望着他,下唇微微
撅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云清和一时无言,顿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龚伯和红叶并不知情,我瞒着他们。”
“那……”
闻依澜还想说些什么,就又被云清和截断了话头。“这一千两银子,归你使唤。你想要做什么,尽听你的。”
还有这等好事?
闻依澜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子,脑袋有点发懵,演技派的眼泪还没有飚出来呢,就被这天大的诱惑又逼回去了。
她打开盒子盖看着里面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又猛地合上,财迷似的把那盒子抱得紧了一些。
“傻笑什么?”云清和看着她那一连串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