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惊了本公子的马?站出来!”
这人的衣着华贵,从襟口到腰带却都有些衣衫不整,称不上多么得体,看着邋里邋遢,看起来倒是有些癫狂。
闻依澜憋着一肚子的火,在睨见对方那副睥睨众生的模样时,真恨不得在在对方的脸上狠狠抽几下。
“你干什么去?”红叶摔得全身都疼,爬起来的第一时间就是看看背篓里的药有没有散开。
药没事,结果她这抬眼一看,就知道闻依澜又想闹事了。
红叶算是被她闯祸的本事给吓得不轻,她忙将闻依澜的手臂给按得死死,以免她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来。
“临走之前,主子千叮咛万嘱咐,叫你我不要得罪这种一看就不好惹的人。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啊!”
闻依澜闻言更生气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堂堂一个当皇子的人,竟然会怕一个平民?!
“听话。”红叶还真担心她会做出什么莽事来,于是便揪了揪她的袖子,小动作带着点小心翼翼,叫闻依澜有火也撒不出来。
她只得将这口气咽下去,掺着红叶从地上站起来,恼闷地问她:“你没事吧?”
红叶长舒一口气,“
不打紧。”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红叶想拉着闻依澜快点离开这里,却不料那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男子早就盯上了她们两个。
都是刚刚被人推了一把,导致闻依澜救下红叶之后,两人距离马车最近。
男子四处找寻是谁惊了他的马,那两名女子便在他的眼里格外显眼。尤其是那个瞪着一双漂亮杏眼的姑娘,斜他的那一眼,简直就像是一根从天外飞来的羽箭,正中他心坎儿。
好有生气!
“站住!”那疯疯癫癫的男子喊了一声,“你们惊了我的宝贝马儿,还想跑到哪儿去?!”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三两步便跨上前,凑到了闻依澜的跟前。
闻依澜警惕地将红叶护在身后,紧皱着眉头,目光在他的身上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心蓦地一沉。
这人看似疯癫无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漏洞,叫她无从下手。总结就是四个字——不好对付。
四周的百姓,胆小的已经跑路,胆大的离得远些看戏,竟是没一个上前帮忙的。
闻依澜见男人越逼越近,抬手一抵,没好气道:“劳烦公子站得远些,我们两个弱女子孤身在外不易,
还请行个方便、莫叫人污了我二人的清名。”
男人哈哈大笑,“既是清名,又岂是别人几张嘴就能辱没了的?”
闻依澜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这是含蓄地劝你离开好吧?你搁这儿叭叭跟我讲道理呢?
“我的马儿跑得好好儿的,都是你们两个冲出来,把我家文仔吓了个坏,我不管!你得赔钱!”男人这就讹上了。
这么明目张胆的碰瓷,闻依澜还真是头一次见。
她愠怒道:“我们连碰都没碰着你的马,何来的惊吓?要说吓人,该是你吓着了我们才是!这繁华市集上,你纵马招摇撞市,冲撞了路人,害得我家阿姐惊慌间摔倒,险遭马蹄踩踏,我还没管你要赔偿呢?”
闻依澜手一伸,理直气壮:“给钱!不然我们就去见官府!”
男子脑袋一歪,感觉到荒谬,这里头却又品出点趣味来。这女人看着不像镇上的人,应该来自乡野,竟也有这么蛮横的脾气?真是难得一见!
被反将一军的男子打算耍混糊弄过去,忽闻围观的人群里传出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听得男子和闻依澜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不能给她钱!这个
扫把星,走哪儿哪儿倒霉!”
一具肥硕的身躯从人群缝隙里挤出来,露出的那张脸叫闻依澜看见就来气。
路凤儿的泼妇娘,怎么走哪儿都能看见她?
闻依澜正觉得烦躁时,便见她往男人的身边一站,看着男人还算和颜悦色,语气甚至有点谄媚:“儿婿啊,你可不能被这两个死丫头给骗了!她们是倒霉的灾星,谁遇着谁遭殃,骂两句打发打发就完了,可千万不能给她们钱!”
儿婿?!
闻依澜惊愕间,再度看向了疯疯癫癫的男子,心里的小人狂喜。老话说得好,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特么就是凤儿即将要嫁的傻子夫婿啊?
“呵!”闻依澜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路凤儿她娘,也正是郭娇娇这个泼妇,一眼瞪过来,像只要吃人的老虎一样叱骂道:“你笑什么?”
对方的势力加入了郭娇娇,在红叶眼里简直就是拔高了一座山!她担心地拉着闻依澜的衣角,好担心她会被这两人给欺负了去。
但是显然红叶嘀咕了闻依澜的战斗力,即便是一对二,她也丝毫不落下风。
只见闻依澜嗤笑着,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