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风俗特色,饮食习惯。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是这个道理,所以那饮食之中也会带着地方特色。
文芜手里的这碗热汤面,油光清淡,还放了许许多多的葱花。这浮在表面上的辣椒,也是秦南国特有的一种小辣椒。
她现在还在秦南国境内!
“真是没想到,林瑶居然还藏着这么个心眼。”文芜在被迷晕之后,已然丧失了大半意识,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那朦朦胧胧之间,她只觉自己的身子浮浮沉沉,似是在海上漂浮。
原先她以为月血教的人要将她带到一处无人的岛上,让他接受自己的圣女身份,而后再一起同行回梦殷。
但现在看来,一切也都是林瑶使出的障眼法罢了。
“既如此,那我也没什么不敢做的了。”文芜眸光深沉。
她看了一眼门外的两个面具人,举起手里的汤碗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圣女!你这是干什么!”那面具人惊了,看着一地洒出来的汤面,双眼都瞪得老大。
那陶瓷碗片被轻轻捻起,文芜眼中冷淡如水,将锋利的瓷片放在了雪白的腕上:“叫镜娘过来,否则你们就
是护主不利!”
保护不好圣女,对于邪教之人来说,死反而是最轻松的一种惩罚。
“圣女息怒!不知我等何处冲/撞了圣女!”面具人连忙将锁链解开,但就在要靠近的时候,忽而又是定住了脚步。
他看到那雪白的手腕上微微划出了一点血痕。
“我的话只说一遍!”文芜冷沉开声,语气不容质疑。
那面具人也不再多问,跺了跺脚看了一眼身边的同伴,咬牙转身就走。
同伴会意,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但那面具后的眼里已是透出了惶恐。
不多时,林瑶匆匆而来,看着那手腕上的血,眸中已是诧异。
“你这是要做什么!”林瑶不解,所有的一切都已商量好了。她也没有让人真的去动那个小丫头,为何文芜忽然要做出如此极端的举动。
瓷片还放在腕上,文芜的眼眸冷沉如冰:“既然我是你们的圣女,那性命就无比珍贵,若在你身上丢了,你该是也不好交待吧?”
一句反问如冰锥般扎在林瑶心上。
“月血教的那些巫术妖法,我在杂书上也看了不少。抽筋扒皮那都是轻的,最惨的就是万虫啃食,直到血肉殆尽了才
一点一点失去。”文芜忽而压低了嗓音,透出一丝诡异。
“再残忍一点,那就不要等到啃食殆尽,只让虫子盯着一个地方咬。吃了再让此处生长出新肉,再啃食,再生长。”
林瑶脸色发白,嘴唇都已不自觉在震颤。
“如果你保护不好我这个圣女,得到的待遇定然比这还要残酷十倍!”文芜忽而眼眸尖锐,语气如千斤巨石。
“你到底想做什么!”林瑶冷喝出声,双拳紧握,已是有些疯狂。
文芜轻笑一声,眼眸带着一丝喜色:“我要的就是容嫔之死的真相!”
一句话如惊雷般炸响。
“容嫔?”林瑶眼眸一动,恍然也是想到了一些东西。
“在我被你们迷晕带走之前,去了苏贵妃的后花园,得知了容嫔和她父亲的事。”文芜见她脸色疑惑,也是将话彻底说开。
“那位总督大人是因为剿灭了一伙匪徒而死,与他一同作战的郡守副将都莫名殒命。他们的家人虽然无碍,但也都一辈子默默无闻,最后消失了踪迹。”
这其中定然不是巧合。
“匪徒穷凶极恶,心怀报复是常事。那总督和郡守等人定是死在那些匪徒的余党
手里,只要大理寺派人调查就能将那些人抓到,你怎的求起我来了?”林瑶心中不解。
“你不明白,自然会有人明白。”文芜将那已带着血的手腕亮起,“等你什么时候问到消息,我的命才能在你手上留下来。”
林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人拿自己的命来做威胁。
“出去,将铁链锁上。此处到处都是岩石硬壁,我随时都可以寻死。”文芜将瓷片丢到了林瑶脚下,再次摔出一阵细小的碎片花。
“实在不想行,我也可以咬舌自尽。”
一个人要死,那就是阎罗王都拦不住。
“好,我这就飞鸽传书将你要查的事转告。只是这能不能查出来就不一定了,那总督已死了好些年,线索可能早就断了。”林瑶还是要将丑话说在前头。
“什么时候有了线索,什么时候我们再启程会梦殷。”文芜将话放下,径直走向了床榻翻身而眠,不再去看那身后的人。
林瑶哽咽无语,让手底下的人将这卧室内的杂物收拾干净,也是退出去写信传话。
月血教的教徒遍布天下,人脉也都隐藏在各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