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殷人残忍好杀,这是全天下众所周知的事情。
但凡落在梦殷邪教的手里,那更是凶多吉少,除非真的运气好到不行才有活命的机会。
长鸣想不明白,为何当初在驿站里殿下会肯定夫人没事。
“你这么聪明,怎会想不到原因?”沉时桢将这个问题反问了阿竹,眼眸也是望向了他,不容他打混不回答。
阿竹挠了挠脑袋,皱眉冥思苦想。
但是想了半响他还是毫无头绪:“义父,你就别在这事上考验我了。这一日不见娘,我这心里就跟悬着跟针一样。”
沉时桢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笑道:“当然是因为你娘有着过人的厨艺了。”
阿竹更是蹙眉,一头雾水。
“梦殷人也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口腹之欲。你娘的手艺可以说全天下无几人能及,稍微变通就能迎合一个人的口味。”沉时桢对文芜的厨艺也没什么好怀疑。
“只要她能做一天菜,梦殷国绝不会有人舍得杀她。”
阿竹听懂了,但总觉得这理由过于牵强。
他看向义父还想多问几句,但见义父已是闭目养神,想说的话也没能说出来。
车外的长鸣摇了摇头,这理由骗
得过阿竹但骗不了他。
殿下这摆明就是早已怀疑夫人就是月血教圣女,所以才会如此笃定地说她会没事。
一路奔波回到秦南国,一切如常,没有小人作祟。
“看来那小人也知道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了,定是遭到了其他人的算计,所以才分/身乏术,没有来对付殿下。”长鸣听得手底人的回复,心中冷笑。
多行不义必是树敌颇多,沉时桢也没有多问,领着阿竹先回府中,安顿了这小子再说。
“菊儿姑娘,这音律并不难,只要您多听多弹,不用一两个月定能耳熟。”
就在沉时桢领着阿竹来到后院时,听见一阵旋律传出,似是一种笛子的声音。
“放心吧师父,我会耐心学的。”菊儿举着一支短笛,一个音一个音地吹着。
来到屋中,阿竹看到妹妹举着笛子,忽而也是惊了:“妹妹,你怎的开始学起笛子来了?”
菊儿看见哥哥回来,赶忙扔下笛子就扑到了哥哥怀里:“阿竹哥哥你回来了!菊儿这几日好想你啊!娘让我学笛子,我还想这让你一起和我学呢。”
阿竹更是奇怪了,疑惑道:“怎的是娘让你学的?怎么她从没和我提过啊?
”
他看了一眼身后走进来的义父。
“也没和我说过。”沉时桢心中也是不解。
学习音律乐器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菊儿的身子还没有大好,文芜怎会给她安排学习这个?
“娘说了,我常年病在榻上,身子羸弱。我出外走两步就累得不行,身子很难锻炼起来。所以她让我学习乐器,能让我专注又能凝聚心神。”菊儿举着手里的短笛,又是开始吹起来。
沉时桢听着那音律,眼中微动也是想起了什么。
之前文芜说过,菊儿在她耳边哼唱着一段旋律,让她的脑海里浮出了一些梦境中的场景。
也就是在这之后,林瑶等人慢慢出现,才告诉了她圣女身份。
“阿竹,你陪着妹妹一起学吧。”沉时桢让人给阿竹也备了一支短笛,“国子监内琴棋书画也是一门课,你早些学笛子也好。”
国子监内许多大家公子都已是吹拉弹唱样样皆精,阿竹每回都只有坐在旁边观看的份。
这能陪妹妹又能学乐器,阿竹也是眼中闪着兴奋,和妹妹一同认真听讲。
沉时桢也不管他们两个孩子,又是出了府门。
“殿下,你怎会想到要来这个地方?”
长鸣看着眼前的废宅,站得大老远都能闻到一种腥臭味。
沉时桢默然不语,踏入了这宅院之中。
“那些人将文芜带走,无非就是你随她去了苏贵妃的冷宅,发现了容嫔和总督之事。”
所有一切的根源都在此处。
长鸣也不多说什么,随着殿下入了这早已无人的宅子。
先前沉时桢来过一次,那时他没有仔细查探。认为那总督不过就是因公殉职,不一定与月血教有关。
但从梦殷边城这一趟回来,他知道文芜无事,也就知道这一切都是梦殷人在作祟。
“文芜被当做月血教圣女不是一天两天了,或许在周馥国牢狱里的时候就已被人盯上。”沉时桢想起文芜和他说的那个奇怪的老婆子,还有在狱中做的那些梦。
既然从那时就已有了预兆,那回到秦南之后,那月血教的人必然不会放松。
林瑶只是他们在中途收服的一个棋子而已,利用她对文芜的恨意将她招进月血教。
而后又利用了邪术将她的面容改变,也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