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明志竟是在一个人要为自己开脱的时候用的,沉时桢在门外听了也是冷笑。
他领着长鸣躲到一边,看着沈浅浅跑出来,嘴角带着一丝笑。
“殿下,不拦着她吗?”长鸣担忧道,“如果皇上真的心软,那殿下的计可就不成了。”
沉时桢望着沈浅浅离去的背影,眼眸不冷不淡:“不用怕,她就算是去了也无用。父皇张贴了皇榜,那就是昭告天下百姓。如果就因为这一点小事就撤回,岂不是有损君威。”
长鸣想想也是,皇上之所以不下秘旨而是张贴皇榜,就是没有任何收回的可能了。
“回去再说吧。”沉时桢也不想理会那在书房里已佯装割腕的人,如果他出现,说不定还会被反咬一口,说是要害他性命。
在无人庇护的皇子府中,二人轻松离去。
“殿下,要不要去知会一声丞相?”长鸣还是有些不放心,“她一个相府千金,按理说是没有资格入宫的。想要面圣,就得通过沈家的婕妤娘娘,那女人的话可堪比化骨绵刀。”
如果只是沈浅浅这一面之词倒也没什么,如果加上美人言辞,一切就有变数。
沉时桢凝
眸细想了一阵,摇头道:“不必了,雪妃因为庇护本家已被冷落。沈家婕妤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再帮本家人吹耳边风。尤其,还是关于二皇弟的事。”
那些意图谋反的证据是大理寺整理呈交,就算有伪造的成分,父皇也会宁可信其有。
“在他心目中,二皇弟已是个随时会造/反的逆子。如果这时再有人替他说话,还是被指婚了的相府千金,那其中的亲密关联,父皇更会心疑。”
这时候谁敢替二皇弟说话,那就是自寻死路。
“殿下分析得有理,是长鸣见识浅薄了。”长鸣被这么一解释,心情也豁然开朗。
原来殿下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只需派人盯梢着些就是,二皇弟在父皇那边无所作为,但对幽王府或许还会有动作。”沉时桢倒不担心自己,没有人能害得了他。
他在意的是文芜。
“沈家千金心头所恨之人并非是我,她教唆二皇弟使出这些阴谋诡计,所害的人都只有一个。”沉时桢低语沉声,“保护好她,否则提头来见!”
长鸣抱拳顿首。
此时已是快到傍晚时分,沉时桢在回屋歇息前也是顺道去了一
趟文芜的房间。
然而推开房门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
“夫人呢?”沉时桢问着门外的婢女。
婢女服了服身,道:“夫人一个时辰前命侍卫去千秋湖边打了一桶湖水,而后就去厨房了。”
病弱体虚时若再劳累,很容易病上加病。沉时桢蹙眉,赶忙也是往厨房那边去。
这还未到厨房前,他就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
只有文芜的手艺才能做出这般风味来。
“不在屋中好好休息,怎还来做这些事?”沉时桢嗔怪低语,看着那正盯着火炉的人,将她扶起来。
“睡了许久已是休息够了,想到了一些食谱就想着做出来。”文芜的目光没有离开过那火炉,瞳孔内都是映耀着红色的光。
沉时桢将她的脸强行别过,蹙眉道:“府里的厨子都是伺候御前的,你想做什么食谱都可以跟他们说。一字一句说清楚,他们都能记得下来。”
文芜拂过他的手,依旧扭头看着火:“这道菜只能我来做。”
那火光烧得黄红相间恰到好处,里面的柴火也在噼噼啪啪响着。
“差不多了。”文芜看了一眼沉时桢,“帮我撤火吧。”
沉时桢
挑了挑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将里面的柴火尽数取出。
他发现这些柴火都不是幽王府里准备好的,那些碎皮还粘在树干上。他幽王府的柴都很干净,绝没有这样的。
“这柴是我命府中侍卫去山林里砍的,府中的柴火大部分都是普通树木,这些都是荔枝树的树枝。”文芜将那大锅盖掀开,一阵浓烟冒出来,如一朵巨大的云。
“这锅看着也不大,怎的会冒出这么多烟来?”沉时桢看到那团白色的云也是有些惊了。
文芜挥了挥手,将那些烟雾驱散,道:“这些都是煮出来的水汽,普通的井水不会蒸发的这么厉害,带了盐的湖水才能如此。”
沉时桢似懂非懂,但也是点了点头,道:“你怎会想到用湖水来做菜,还新用了荔枝树的树枝做柴火?”
文芜眸光微微闪烁了一抹异样,低语道:“那日我被刺客勾入湖中,在入水的一瞬间不小心喝了一口湖水。那时候,我感觉到了湖水的甘醇。”
在受到惊吓时,人往往来不及反应,入水吃了水也不稀奇。但沉时桢还是有些奇怪:“那湖水背着山峰,没有渔民村民聚集,自然水
会清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