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是被撕碎了才扔在府门口,文芜这时也知道沉时桢这么做是为什么。
原来,他早察觉了。
沉时桢见她面有愧色,心中也是一软:“我知你不想给我得罪人,但是京都之中也没人是我幽王得罪不起的!”
兵权在手,战功赫赫,文政上对百姓也建功颇多。就算真有什么罪名栽赃到他身上,他也能将功补过。
只要不是那谋逆的大罪,任何人都动不了他。
“沈浅浅为人刻薄,我怕不去会让她更加恼怒。”文芜也是说出了自己前往丞相府的缘由。
原本她打算就这么被羞辱一阵,忍下来也就过了。一旦皇上赐婚,那沈浅浅无话可说。若是没得赐婚,那更如她的意,也不会再过多针对自己。
谁知沉时桢这么一出现,所有一切都打乱了。
“你以为你让她撒气,她以后就不再生事了吗?”沉时桢无奈摇头,有些嗔怪看着文芜。
“小人得志只会变本加厉!”
真不知道这个一向精明的女人,怎会在这种时候犯了糊涂。
文芜无话可说,她不了解沈浅浅。但听他这么一说,自己的做法似是真的有些愚蠢了。
那些千
金嘲讽和奚落,其实并不能消磨沈浅浅对自己的恨意。只要她还在沉时桢身边一天,那怒火就不能磨灭。
“这几日呆在府内好好休息,不许再往外跑了。”沉时桢将人送回了屋中,用一种极其温和的语气警告着。
“再不听话,我就让长鸣将阿竹送到国子监让他受苦。”
文芜轻声一笑,那是阿竹求之不得的事,怎能说是受苦。但她知道,沉时桢这是以一种奖励的方式在警告她。
公务在身,沉时桢也不能多留,只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便走了。
有惊无险之下,文芜也是松了口气。既然解决不了沈浅浅,那就顺其自然吧。
帝王之心难以猜度,谁也不知皇上最后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幽王府内寂静祥和,但另一处王府中却是热闹不凡。
“难为沈大小姐还特地走一趟,这玉明剑可是江南冯修子的唯一利器,大小姐真要赠与本王?”
演武场中,一名少年穿着紧腕细腰的龙纹武服,手持利剑对着日光,目中闪出点点阴鸷无比的寒芒。
“宝剑配英雄,小女子眼拙,但也认为天下只有二皇子配得上这把玉
明剑。”沈浅浅坐在一侧花梨木上,手持白瓷镶着美玉的茶杯,眸中含笑。
闻言,那少年仰头大笑,笑得十分猖狂。
“沈大小姐果然好眼光!我沉慕容以剑法冠绝天下,打遍天下无敌手!如今就缺一柄趁手的好剑!”沉慕容斜眼看着那座上的少女,冷唇轻勾。
“大小姐这剑来得甚是时候,就是不知为何是这时?”
无端送礼绝对是有求而来,身在帝王家,这个道理沉慕容三岁起就已经明白了。
“二皇子这说得哪里话,小女子仰慕二皇子文武双全,这才想着赠礼,交个朋友。”沈浅浅轻笑低语,眼中已有了一丝魅惑。
沉慕容眯了眯眼,闪出一丝狐疑。
但他又看了一看手中利剑,目中有些犹豫。半响后,才悠悠出声:“官家千金与皇子亲王必要避嫌,沈大小姐就不怕跟我做朋友,坏了你的清誉?”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别说跟皇子做朋友,就是跟别家公子少爷交好,那都得遭人非议。
丞相千金和皇子,两重身份更是显得敏/感。
今日是沈浅浅这个丞相千金主动上门,沉慕容可以将一切推脱得干干净净,算不上他结
交近臣。但对于沈浅浅这个女子来说,不但名誉会扫地,还会拖累丞相府。
付出这么大代价上门求见,沉慕容不用多想都知道她的心思绝对不简单。
“清者自清,岂是别人说两句就能坏了清誉。小女子与二皇子只是交朋友,若这都有人说便是自己犯蠢了。”沈浅浅不以为意,抿了一口茶。
沉慕容脸上的笑已然消失,他将剑随手扔给手下,挥了挥手将所有人遣退,背负双手看着沈浅浅。
“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沈大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以无价之宝相赠,绝对不止是交朋友。这一点,沈浅浅知道他会看穿,也没想过要多隐瞒。
“二皇子不必如此警惕,我不过是听了一个故事,觉得与二皇子同病相怜,想来谈谈心罢了。”沈浅浅面色一沉,手中的茶杯也是缓缓放在茶几上。
沉慕容眉头紧拧,隐约有所察觉。
“八年前,二皇子奉命巡查州府,路见不平救了一位青/楼歌姬。听说那女子蕙质兰心,还是卖艺不卖/身的好姑娘,为了报恩将积蓄用来赎身,一路奔波来了京都。”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