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无故被逮捕入狱,任何人心中都会愤愤不平。
司徒襄身为太子,有监管百官之职。府衙大人出了错,他自然要赔礼道歉。
“文姑娘受委屈了。”
看着走出监狱大门的人,司徒襄微微颔首。
文芜呼吸着牢笼外的空气,忽而觉得肺腑清新,福了福身:“太子殿下言重了,民女所做之事并非妥当,说起来都是自己的过错。”
夜半三更,寒风肆起,司徒襄命人将一件大袄给文芜披上。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文姑娘先回使者府邸。”他亲自掀开了马车帘,语气轻缓如请求。
文芜一怔,但看到司徒太子身边侍卫都没举火把,心知她这释/放并不合法。
既然是偷偷出行,自然要隐蔽行踪。
上了马车后,文芜心绪渐渐复杂。
“文姑娘不必担心,那典医并未直说姑娘行贿,府衙大人不会明察。用不了天,绝对还你一个清白。”司徒襄见她忧心忡忡,也是出言宽慰。
文芜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回到使者驿站,沉时桢听闻此事,面容瞬间冷如霜雪。
他盯着文芜,目中愠怒。
“幽王殿下不必责怪文姑
娘,她心知你军务繁忙,这才没有打扰你。”司徒襄嗅到其中的火药味,赶忙上来打圆场。
文芜拧着眉头上前,低语道:“是我自己选择隐瞒,与他人无关。是我低估了人心,都是我的错。”
隐瞒,欺骗,背叛,这三者发生在任何人身上都会让人心生怒意。
她明白此时沉时桢的心情。
“糊涂!”沉时桢冷喝出声,“你要调查此事也可知会一声,我不插手便是,为何要选择隐瞒!”
文芜答不上来,她并非不信任他,只是当时她真的没想到后果会如此。
“有劳司徒太子,此恩此德,本王来日必报!”沉时桢微微颔首。
如果不是司徒襄,现在文芜还被关在牢笼里,他还一无所知。
“殿下言重了,文姑娘乃我妻儿的救命恩人,此等不过举手之劳。”司徒襄抱拳回应,抬眸又是低语,“此事最大的嫌疑乃是一个叫林瑶的姑娘,不知殿下可知晓此人?”
他瞥了一眼文芜,但见她脸色微微一变。
“在马车上时,本太子就看到文姑娘心绪不定,显然是有所担忧而不是惶恐。那凶手其实姑娘知道是谁,但不忍说出。”司徒
襄这么多年练就的察言观色,很轻易就看出文芜心中所想。
沉时桢听到这个人名,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看着文芜,目色冷峻。
两人目光注视中,文芜也没办法再隐瞒,只微微叹息:“那暗中陷害我的人,她也有自己的苦衷。若是不罚她,情理难容,若是她被惩处又有些不仁义。要降罪她,我确实于心不忍。”
林瑶举报陷害她,那是担心自己会被揭露出来。为了自保而做出的加害之举,并非大恶。
而且她照顾重病双亲,还有年幼的弟妹,可见她还是心存善念。
进退两难,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天理昭彰,岂有心软就让罪人逍遥法外的道理!”沉时桢冷喝,哪怕他已压抑住怒火,语气依旧沉稳苍劲。
“你在比试场中拒绝弃权,只因为不想让那女子不劳而获。口口声声说若让她得逞这一次,以后在面对竞争时就会故技重施。但你看看,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一句话醍醐灌顶,文芜浑身一颤。
此事说大了,就是下药害人谋取名利。尝过一次甜头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全身而退的滋味,在面对诱/惑时一样会做
出不义之举。
文芜黯然叹息,颓然坐在一侧椅子上。
“太子殿下,那女子并非恶人。但贪念过重,不可轻饶。”沉时桢虽然只见过林瑶一次,但长鸣所言她也是困于家境。
此人属于可以理解但难以谅解。
“幽王可是有好主意了?”司徒襄听他说得如此笃定,也知他足智多谋。
如果是他的计策,十有八/九都能成。
“此女所下之药能让人内急,药效定在半个时辰内显现。据本王所知,能如此快速见效的泻药,并不多。”沉时桢冷眸闪出一抹寒芒。
少年时他征战沙场,遇到过不少阴险小人,都想对他图谋不轨。
但他是堂堂亲王,没有人敢对他做大手脚,只敢用泻药来捉弄他。
在副将的督查之下,那些下黑手的人通通被绳之以法,就没有一个成功的。但是沉时桢在从中也发现,他们所用的泻药各有不同。
他也是从那时才知,泻药不过是一个统称,药物各有不同。
“泻药一般都是用来治疗一些隐疾,大多数都不会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