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州府关押的死囚数目都不少,尤其是边境之地更多。文芜有些担心,那人不是衙差的话,去那监狱定是有不得了的阴谋。
“王六的路子虽多,但他有三个原则,一不交小人,二不近娼/妓,三不合官吏。这狱卒也是为朝廷效力的人,怕是没有他的朋友,帮不上文姐了。但是关于死囚捞鱼的事,文姐还是少理会吧。”孙竹珉眉头一蹙,压低嗓音。
文芜心中虽然担忧,但她也知道这等事不是她一个平民百姓可以干涉。以沉时桢的能耐,既然能在异国他乡布下自己的眼线,也不用她这一点协助。
眼下她还是准备好汤羹大赛吧,就紫玉县主已经让她吃不消了。
这最后剩下的十人,那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可小觑。
文芜跟孙竹珉打听了一些周馥国四季常用的养生堂,了解些口味上的不同也回了府邸,让自己好好休息。
汤羹大赛越到尾声,那街坊百姓也就越出来凑热闹。
赛场的大门还没开,就已是一堆人坐在门槛边上,手里拿着跟比手掌还要大的碗。
“文姐,你可想好今日要做什么汤谱了?”比赛还没开始,孙竹珉
就已是忍不住食指大动,特意只吃了一点早饭,留着肚子来喝汤。
文芜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这些小老百姓里说不定就有紫玉县主的人。
昨日紫玉县主直接被甩了脸色,还看到她被沉时桢拥入怀中,这份怨怒绝不会轻易消退。
“自然是有了,会给你和王大侠多备一份的。”文芜低头看着台阶,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踩到了什么陷阱。
老规矩,按照比赛排名顺序,各自有炉灶。
这一次的公桌上不再供应食材,而是摆着十个篮子,里面堆叠了些白色的擦汗毛巾。
“这些擦汗巾摸着真软,我得留着两件,省得只能用衣服擦。”孙竹珉将竹篮提回来,已是打算将这些汗巾都拿走。
文芜扫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但见他们都带着各自的亲属,脸色严肃,不停絮絮叨叨。看上去对这场比试很是认真,该不会是紫玉县主的人,这左右没有危险,也是让她暂时松了口气。
“比试开始!仅限一个时辰!诸位各出本事!再无限/制!”
铜锣声响起,所有人都是抄起菜刀,发出一阵此起彼伏的案板敲击声。
文芜不慌不忙,只将那
牛皮纸里的羊肉取出来,清洗之后切成了丝。
满场都在大刀阔斧,唯有她在精细雕琢。
“这天可真热啊,文姐,这擦汗巾我就先用了。”孙竹珉的额上已是如淋雨一般滚落下汗珠。
他抄起竹篮里的汗巾,把脸就是往那汗巾里埋/进去。
然而这轻擦几下,他的皮肤是如刀片划过一般生疼!
“嘶!”孙竹珉倒吸了一口凉气,抬头看着那汗巾。
白白净净一片,上面的绒毛也是细致柔软,摸上去根本没有锋利之物。
“这汗巾怎的擦在人脸上如此锋利?”孙竹珉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觉得有些疼,只觉得应该是自己擦得太用力了。
反复轻轻擦拭了记下,他还是觉得摩擦得生疼。不到片刻,他那手掌上都是如火烧一般的滚热。
“文姐!我的手!”孙竹珉察觉到异样,低头一看,只见他的手上起了一堆红色的小细点,看上去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文芜转眸一看,忽而也是怔住了。
她看到孙竹珉的脸上已经是一道又一道的红线,像是被野兽的爪子撕/扯过,隐约还有些血珠轻轻溢出!
“你受伤了!”文芜失声叫道,也
是丢下手里的肉,盯着孙竹珉的脸。
孙竹珉感觉到脸上刺痛,但也是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受伤:“我就是用这汗巾擦了一下脸,怎会受伤,就是这手上可能不知碰了什么。”
他轻笑出声,不想让人担心。但这一笑,脸上更如千万/钢丝划过。
“好疼!”孙竹珉这一笑,让自己也是忍不住哼叫出声。
文芜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汗巾,眸中一紧。
她凑过去低头一看,有种异样的怪味扑鼻而来。
“这汗巾上被人下药了!”文芜的嗅觉自幼就很灵敏,在学做药膳的时候,没有药材能瞒得过她的鼻子。
这诡异的气味分明就不是正常的药物。
“什么,这汗巾上有毒!”孙竹珉不可置信,但掌心上越发滚烫,如托着两团炽/热无比的火球。脸上更不必说,他就是说话都扯动得疼如刀割!
文芜将汗巾扔到那炉灶的火堆里,一堆蓝色的火焰轰然而起。
“确实是有毒!”
异样火光已说明了一切。
“这汗巾上被人落了毒,你且找个大医馆先治伤,再让医馆的大夫验毒。”文芜二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