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之人,食量都比一般人来得要好一些。
虽然文芜做得是三菜一汤,但却是大盘子的分量。那鱼片也是将两只草鱼都切片,分两次入锅做出来的。
“有位老将军曾跟我说过,真正武艺高强的人,不在乎用什么兵器,学什么套路。只要心中有剑,自可飞叶伤人。”沉时桢将最后一块鱼片送入口中,抄起汤碗就是猛喝了个干净。
他细细感受着唇齿之间的美味,眉梢微扬:“就如你的手艺一样,只要火候到位,就是不怎的新鲜的食材都能做出美味佳肴。”
这夸赞恰到好处,没有一丝一毫地奉承。
“幽王殿下也是尝过不少美食的人了,能得此赞赏,是让小店蓬荜生辉。”文芜微微颔首。
这种夸赞她已听过很多,但是不知怎的,从沉时桢口里说出来就是有些奇怪。
“素心馆的生意得了长姐光顾,许多贵族公子千金们也都已将你的手艺宣扬出去了。将来你的生意只会红火,只要没有小人恶意中伤,你这店不出一年就能扩张。”沉时桢虽几日未来,但消息还是打探得一清二楚。
其实以文芜的手艺,完全可以担得上京
中大厨。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收敛着,并没让自己锋芒毕露。
沉时桢虽不知为什么,但他知道树大招风。文芜这等没有家族势力支持,又没有朝中官员维护的人,在京都做生意抢了别人的好处,定会惹人忌惮。
这一朝选择开店,是不是因为知道有了他呢?
“昨日我听说有几个流/氓混混来这里闹/事,以后这等事也少不了,不如我派两个人给你?”沉时桢早已暗中派遣人手在保护,但若真遇到事,暗卫也少不得要露面。
与其到时候让文芜发现他派人暗中保护,不如坦坦荡荡,直接将护卫放在店内帮手。
文芜眸中暗动,想起鹰虫被府衙打板子的事。
“店内有人寻衅是常事,这条街上就没有不被寻过麻烦的。若是有人闹/事那就报官,不然要那为民请命的府衙作甚。”文芜轻然一笑,只当先前在府衙的事没发生过。
沉时桢应该还不知道她为了救阿竹去过府衙,那府衙大人跟聂蔺洲之间的关系,他或许也不知情。
雪妃跟聂蔺洲之间不清不楚,而现在聂蔺洲又在追捕跟月血教有关的人。他们这两个瘟神,能不碰就
不碰,尤其沉时桢,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他添了麻烦。
“若是府衙有用,当初阿竹也不会被困国师府四个时辰了。”沉时桢语声一沉,眸色也是闪过凌厉。
在救阿竹之前,他已是去过府衙。
国师府虽不是什么重地,但聂蔺洲本人善于煽风点火,搬弄是非。如果让他擅闯国师府,那不管发生什么,这个小人都有法子编造出一个委屈的故事。
况且阿竹也只是一介平民,他这个亲王为了平民而公然闯了国师府,难免也会让宫中朝臣觉得这是借机生事。
文芜眸光微颤,默然不语。
原来他都已经知道了。
“我知你不想让我沾染上聂蔺洲这个小人,但是我不犯他,他未必就不犯我。”沉时桢冷沉低语。
“这个小人早在很多年前就在暗中对亲王将相耍心机,除了我之外,鹤王都险些遭到他的毒手。要不是太后娘娘力保,鹤王早就被发配到边陲之地了。也正因为此,鹤王才会不顾朝中政务,整日游走山水。”
沉时桢眸光更是森寒了些。
小人之心难以猜度,本就是只能斗不能防,更不能退让。
文芜眸中
一动,忽而想到了些事,道:“交给我令牌的这个女子,当时正在街上逃窜,追捕她的人就是聂蔺洲。你查珂草的涉事官员里,不知他有没有嫌疑?”
当日她询问聂蔺洲这女子犯了什么事,为何会这样身子爆裂而亡。聂蔺洲答不上来,只是支支吾吾地敷衍了事,这就是明知有鬼而缄口不言。
既然这令牌是月血教之物,那女子又是受了怪异蛊虫而死,那珂草说不定也跟聂蔺洲有关!
沉时桢剑眉忽而拧成了一座小山:“涉事官员多达上百,不止京都中的官员,但是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跟聂蔺洲有关。”
国师乃是人上人,许多朝臣都会暗中巴结他。就是最不喜欢聂蔺洲的忠诚,那都会暗中送些薄礼,以求一份安定。
那些被抓的朝臣跟外州官员,肯定多多少少跟他有往来。但是查到的线索里,这些人跟他就没有一丝牵连。
“这小人定是早就发现珂草了。”文芜眸中凝然,“他知道这东西跟月血教有关,也提前知晓哪些朝臣在这其中有嫌隙,所以提前让自己跟这些涉事官员断了往来。”
想要彻底斩断跟一个人的关系并不难
,尤其是这等没有在公事私事上有太多交集的。只要聂蔺洲将他们所送的礼物处理掉就可以了,涉事官员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