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之术相传甚是诡异,传说梦殷国曾利用蛊虫杀灭北海倭寇三十万,不费一兵一卒便大获全胜。
至此,梦殷国君才开始任用巫蛊,大行其道。只要是能贡献出最阴狠毒辣巫术的人,一律奉为上宾,甚至加封为国师。
“父皇,梦殷巫蛊乃鬼神之说,根本就是无稽之谈。所谓蛊虫也不过就是草丛里生长的奇怪的虫子而已,根本没有千里伤人的本领。”沉时桢望着那水盆里的蛊虫,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
“儿臣听说宫中闹出巫蛊,便立马在国子监书馆内借来了这本百虫志,这虫子定在其上。”沉时桢翻书迅速,眨眼间便是一页。
不多时,他便停下了手,目中一明:“父皇请看。”
那一页册上描绘着一只虫子,奇形怪状,触角颇多,这与水盆中被淹死的虫子极其相似!
“此虫身在北冥极寒之地,需要以血供养方能生存。 这虫子常年在冰下啃食幼虫为生,缺一日便会立即暴毙而亡。”沉时桢念着书册边上的纪文。
国子监书馆的书都是由历代大学士编著,若不是有确凿的证据绝不会编写成书。
这虫子既然有由来
,还将习性记录得这么清楚,皇上不用想都知道是真的。
“此虫子长成这般模样,甲壳已微微变红,按照书上所说定是已活了七七四十九天。在这之前,文氏还没有参加月宁节比试,更没有进宫。”沉时桢笃声道。
在这之前,文芜没有参加过糕点比试,也不知道各家世代传人的真正手艺如何。她不可能提前知晓自己能进决赛,更不可能料到太后会在四强赛后充当品鉴官。
若是她喂养这虫子有四十九日,很可能只是浪费时间。
“那或许是宫中细作喂养,伺机而动,发现文氏有了机会又转交到她手里呢。”雪妃目光依旧阴冷无比,“幽王殿下,你要想证明文氏的清白,可得先证明她没有同谋!”
大理寺调查至今,仍毫无音讯。沉时桢冷笑一声,雪妃这是故意在套他的话,想让他在父皇面前说错话。
本来此案他只是协助大理寺调查,而并非交给他查。若是他提前查到了大理寺没查到的,很有可能就是越权行事。
他为了文芜的清白这般奔波,雪妃又会将先前阿竹与他肖像的事情翻出来,说他与文芜不清不楚。
先前
还可以蒙混过关,若是他在父皇面前被质问,为何要为文芜的事这般上心,那他说什么都会被雪妃挑出刺来。
谎言是没办法圆到处处周全的。
“本王不用证明她没有同谋,也知道她不是饲养这虫子的人,也不会有人能将虫子交到他手里。”沉时桢看了一眼文芜,又看了一眼司徒襄。
“相信司徒太子已经知道本王想说什么了,还请太子坦言,给本王做个佐证。”
既然雪妃处处挑刺寻衅,那沉时桢就将话交给司徒襄来说。看看她敢不敢指责司徒太子,敢不敢说他有意偏袒文芜。
雪妃眉头一跳,喉头已是发紧。
“小王对梦殷国了若指掌,这种虫子确是曾被梦殷国当做蛊虫来喂养。只是这种虫子要想存活除了吃之外,还有一个重要条件。”司徒襄也毫不避嫌,毕竟他都当着众人的面说要纳文芜为妃,作为和亲了。
皇上静静聆听着,眼眸深沉。
“此虫即是生长在极寒之地,那就最怕火/热。如果不能给这虫子提供寒湿,不到半日便会暴毙而亡。”司徒襄看了看文芜,“文姑娘所住的地方,小王没记错的话是在西边。
”
这等方位都是下人跟贱奴所住,文芜作为戴罪之人,就是移居安宁宫也是住在西侧。
“朝阳东升,日落西斜,在傍晚时分阳光便会直射文姑娘的住处,试问这种环境要如何寒湿?”司徒襄一语惊人。
文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这下子可就能说明她的清白了。
沉时桢冷声轻哼:“雪妃娘娘,你听见了。且不说文氏难以喂养此蛊虫,就是养着了也不可能收在自己房内。这几日安宁宫禁军戒备森严,娘娘不会以为有人能潜入司徒太子居住之地吧?”
邻国太子亲临,皇上亲自命令一千禁军负责护卫。
此刻的安宁宫已是里三层外三层,任何宫人想要进入都必须经过重重搜身,还要是各个宫中的老宫人才能得以进入。
若是这种情况下还有宫人能携带蛊虫混入安宁宫,那就是禁军无能,统率他们的帝王便是昏庸无道!
雪妃浑身一颤,什么话也不敢说。
“既然此物不是文氏所有,那定然就是有人故意陷害她。”皇上望着水盆子里的虫子,眸光微冷。
一个谋害太后的嫌疑犯,在戒备森严的安宁宫中被塞了
装着蛊虫的红木盒子。若她是凶手,那陷害她的恶人是谁?若她不是凶手,那凶手又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