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巡夜护卫迈着整齐步伐在各个宫殿中穿梭。
安宁宫中寂静一片,灯笼将所有角落都照得透亮。
就在这明亮之中,一抹黑影暗暗潜入。
“蓉儿,以后雪妃再来你可休要再见她了。这女人蛇蝎心肠,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着恶意。”司徒襄坐在榻边,给妻子小心翼翼地掖着被子。
宫蓉想起雪妃就是一阵恶心:“先前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个亲和友善的妃子,谁知竟是在言语中设下这么多陷阱。不过太子你也是的,即是为了搪塞雪妃所说的话,回来也该告诉我。”
若是提前跟她说了这段事,她立即就能知道雪妃是在故意挑拨离间。
司徒襄苦笑无奈:“我怎知蓉儿你会将此事当真,两国和亲乃是大事,只有父皇能做主。这话也就只敢在秦南国说说,若是在本国内,那些老奸臣们还不得上奏将我一顿弹劾。”
这一场乌龙实属谁也没料到。
“殿下,不如明日我们将文姑娘迁居到正殿来吧。住在那偏宫处,我总觉得有些不放心。”宫蓉心跳缓缓加快,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司徒襄面色一紧,也是严肃:“
说的也是,文姑娘的嫌疑正在慢慢被澄清。雪妃这般挑拨定是知道文姑娘快要被证实清白,这个节骨眼,她要是铤而走险,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他将一包安神香放在枕/边:“这是文姑娘给你做的舒心安神的药包,你别想这么多,一切都交给我就是。”
甜香沁人心脾,宫蓉只吸了几口就觉得困意已生。
司徒襄吹了蜡烛,独自步出了宫殿外。
“幽王殿下早时说过会派护卫来,与本太子的人共同护卫文姑娘,他的人可来了?”
后院中,一群黑衣人单膝跪地。
“幽王方才已命人来传话,说不便多人行动。他的护卫已经在文姑娘偏殿外守护,只等我们过去回合即可。”
司徒襄点了点头:“还是他想得周到。”
他挥了挥手,眼前黑衣人瞬间四散开来,消失无踪。
是夜,黑影在宫闱中暗暗潜行。
偏殿内只有一个宫女在伺候,一抹阳光斜射而来,照在她的眼睛上将她激得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已经是辰时。
“糟糕!”宫女猛然站起,敲响身后的房门,“姑娘起来了,给蓉太子妃做早膳的时间已到!”
房门
阵阵响动,文芜只觉身子疲惫,连起床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睁开双目,视线都是模糊不清像是糊了一层细网。
宫人忍不住,直接推门而出。
“姑娘,你怎么还睡呢,以往你不都是早起的吗!”她伸手将文芜拉起来,一把将被子掀开。
文芜突然起身,也不知怎么的,只觉眼冒金星。
“姑娘,快洗漱吧,洗洗脸就会清醒些。”宫女不由分说,一把毛巾猛地就摁在了文芜的脸上,随便揉/搓一阵。
这粗鲁的举动让文芜彻底回神,推开宫女:“这么急躁做什么,没有我,不还有那么多御厨在。他们昨日已给太子妃做了膳食,一切相安无事。”
宫女摇头:“姑娘就别说这话来哄我了,除了您,谁还有本事给蓉太子妃安胎。快起了,我先去厨房让他们生火。”
文芜见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一时间也来不及阻止。
这宫女是长公主派来的,对她可以说没有丝毫怀疑,伺候得也十分周全。
然而就在宫女前脚刚走,另一名宫女又是迈入了屋。
此宫女的鞋用得是锦缎花纹,民间得三十两银子才得一尺,文芜单看这鞋面就只来
人的主子地位不凡。
“戴罪之女,竟是比本宫醒得还迟。真不知你这做了亏心事的人,晚上怎么还能睡得着。”雪妃在两行宫女中缓缓踱步入屋,面如新月,红唇妖冶,笑容带着丝丝阴冷。
文芜上前低头行礼,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来人,给本宫搜!”雪妃将她晾在一边,侧身走到一边坐下,嘴角弧度越发明显。
宫女们四散开来,一阵翻箱倒柜。
文芜见东西被七手八脚翻动着,她也一句话没说。
入宫的时候她就是徒手来的,这里的换洗衣物都是宫人准备,根本没有属于她的东西。
雪妃就是搜到了什么,那也与她无关。
“娘娘!您看!”
忽而,某个宫女尖声而起,手里高高举着一个红木盒子。
其余人翻箱倒柜的手都停了
文芜看着那红木盒子,恍然间眉头一蹙。
在这屋子里,她从未见过这个盒子。
“这可是上等的红花木,价值不菲。你一个贱女哪来这么珍贵的东西,莫非又是勾/引了哪家?”雪妃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