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的事说开后,交流起来便简单了。
谢聿辞每天顶着程笙那张明艳昳丽的脸跟老爷子顶嘴,老爷子气得不行,指着他骂。
“要不是舍不得我亲孙女,看我不抽死你!”
谢聿辞有恃无恐,嚣张至极:“是啊,看不惯就抽啊,反正不是我的脸。”
“你……”老爷子气得转圈圈。
程笙赶忙出来当和事佬:“爷爷您别生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说完转头看罪魁祸首:“你也少说两句,把爷爷气出好歹来,看你怎么办。”
谢聿辞脱口而出:“气出病了再冲一次喜啊。”
这话落下,客厅安静了几秒。
老爷子脸黑下半寸:“你心里有怨气都冲我来,不许朝笙笙发火。”
谢聿辞:“当然得冲您,我们的婚姻不过是您的药引子,牺牲我们的婚姻算什么,能把您救回来才是重中之重。”
他阐述的是事实。
说得也许无心,听的人却有意。
程笙心口被刺了下,深吸口气劝道:“算了,都少说两句。”
“我才不想跟他说话,看着就烦。”老爷子跟程笙说,“要不是看你在这,我才不乐意来。”
谢聿辞冷笑:“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老爷子哪受得了这个气,转身就走。
程笙忙追过去,老爷子顺势拉着她一起:“走,跟爷爷去清园,别在家里受这窝囊气!”
“可他一个人在家……”
“一个人怎么了?他又不是三岁小孩,饭也给他做了,嘴皮子也说痛快了,还把你扣着干什么。跟爷爷去清园下棋,我们不理他!”
程笙不停朝谢聿辞使眼色,让他说两句好话哄哄。
可谢大小姐当做没看见,傲娇地转过头,拿起平板若无其事地看新闻了。
程笙拗不过又怕老爷子真被气出个好歹来,最后还是跟着去了清园。
好好安抚老爷子那颗被孙子气得冒烟的心。
安抚了一路,到清园的时候老爷子总算没那么气了。
佣人难得见祖孙二人如此和睦,拿来棋盘忍不住说了声:“真好。”
“那当然好,我亲孙……子。”谢老爷子差点又说错。
“是啊,祖孙两人就该这样。”
佣人笑呵呵去准备茶和点心,老爷子慢慢摆着棋,突然冒出一句:“丫头,这两年委屈你了。”
程笙明白他指什么,抿唇:“还好,谢家给程家也不少,换做其他人也会同意的。”
“钱是钱,情是情。”老爷子说,“你跟爷爷说实话,聿辞是不是让你受了很多委屈。”
程笙不知道怎么回答。
委屈吗,其实还好。
如果以不爱为前提的话。
“爷爷,我们下棋呢,不说这些。”
老爷子听出她逃避的意思,没继续问,祖孙两人你来我往,聊着天吃着糕点,愉悦地下了近两个小时棋。
时间到晚上九点,程笙不想耽误老爷子早睡,又哄着老爷子赶紧去睡觉。
老爷子跟个孩子似的,光哄不行,还要程笙答应以后每周都过来陪他下棋,这才肯回房睡觉。
程笙茶水喝多了,打算上个洗手间就离开。
路过假山的时候,拐角处传来佣人说话的声音,她本意直接过去,但佣人一句话把她硬控在原地。
“我说厨房的糕点怎么不见了,原来是凌安道长偷吃了。”
“哈哈哈……我就猜到是他,自从他来,厨房丢东西是常事,廖师傅都要疯了。”
“凌安道长可真有意思,想吃让我们送就好了,去厨房偷吃什么。”
“这你不知道了吧,凌安道长吃多了,老爷子肯定会说他是饭桶把他赶出去。”
“老爷子吓唬他呢,哪会真的赶。”
“说的也是,每次看道长和老爷子斗嘴,我能乐半天……”
佣人朝另一个方向走远了。
程笙站在那,微怔后眉头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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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前一天下棋下舒坦了,老爷子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一早起来,门外传来佣人的声音:“老爷子,大少爷和太太来了。”
老爷子一个翻身起来,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两人这么早来看他。
简单洗漱完到餐厅,谢聿辞和程笙坐在四方餐桌两边,在等他一起吃早餐。
老爷笑眯眯,话是对谢聿辞说的:“今天良心发现了?”
谢聿辞难得没怼他:“等长辈一起吃是基本礼仪。”
“呵,你还懂礼仪。”
谢聿辞面上保持微笑,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了下。
程笙桌下的腿碰他一下,提醒他,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