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泪珠的晶莹剔透清晰可见。
看来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
离云彻本应高兴的,可她内心却提不起什么力气,不知为何,心中愈发沉重。
她悄无声息的坐下,声音因为久睡而显得格外沙哑,“怎么不回去?”
“不小心睡着了,这就回。”姜肆飞速起身,可走到门边,却又缓缓折回,“这些时日,你好好养着,西郊那边我会派人处理。”
离云彻笑了笑,看着他那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直接道:“你知道这些都不是重点。”
月光柔和地散落在姜肆的身边,更衬得他眼下那枚红色小痣妖冶十足,他几欲开口,却嗫嚅几下,“不过几日,太妃们便要出宫去蓟州行宫陪太上皇,你与她们一同去吧。”
离云彻反驳的话语到了嘴边,却听到这样一番话,不由得震惊万分,抬头看向姜肆,却不见他的面容,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紧紧包裹在一起,本应是十分和谐的氛围,却流露出几丝悲凉。
姜肆没有等待离云彻的回答便转身离去,他不想听,也不敢听。
回到寰宇殿,鹅黄色的衣角纷飞,白玫舟正站在此处,笑意盈盈,“陛下回来了,想必云姐姐已然大好了。”
“嗯。”姜肆与她之间没什么好说的,略一点头,走进了殿内书房。
白玫舟见他这副冷淡样子见得也多,不甚在意,自顾自地接着言道:“陛下对云姐姐真好,妾身都羡慕不来。”
姜肆眉头一皱,“你有什么事吗?”
白玫舟被姜肆的话语弄得有些尴尬,面色格外扭曲,眼底早已不见笑意,嘴角却还僵硬地上扬着,将准备好的食盒拿了出来,“陛下因为云姐姐的病提心吊胆的,定然都没好好休息,妾身带了些亲自制作的甜汤来,陛下尝尝?”
姜肆微一抬眼,示意身边的太监试毒,那太监用了银针之后又亲自尝了小口,才将甜汤推向姜肆手边。
他见这东西暂时没有什么威胁,点了点头,也不瞧白玫舟一眼,“嗯,放着吧,多谢你。”
白玫舟见状也只好从寰宇殿离去,双手却紧紧绞着手帕,双眼的愤恨一览无余。
明明进了宫里,却为何这人还是如此冷淡。
她不相信,也不接受他的这种做法。
她好不容易才进了宫中,在白家出尽了风头,绝不会给任何人看她笑话的机会。
白玫舟脸上的笑容愈发猖狂,她逐渐将目光投向了寰宇殿旁边的芥兰殿,这个位置,以后一定会是她的。
翌日一早,她没听从离云彻的话语,还是早早地去了玉衡殿请安。
离云彻心烦不已,可还要好好梳妆,去了正厅接待,面上没一点好色,“昨儿不是说不让你来了?”
白玫舟接过手边茶杯,留心看了一眼,发现与自家宫里用的没差多少,便有了些底气,“姐姐仁厚,做妹妹的不能失了礼数,不然惹人笑话。”
离云彻听这话倒是十分可笑,脸上的神色又冷了三分,“宫里就你我二人,谁笑话你?”
虽说离云彻对这白玫舟无甚恶意,只是明说了这几日不用问安,却非要眼巴巴地过来,仔细想来,也许是在敲打她的脾气。
真是可笑。
她的眼神来回打量眼前的女子,还是陈亭婉似的素色装扮,青丝全部绾起,斜着插上个珍珠宝玉簪子,眼底红红的,倒像是没睡好。
白玫舟敷衍地笑笑,借无话的档口喝了口茶,“本应因了姐姐的话,不该来的,可昨夜惹了陛下生气,不得不来问问姐姐。”
离云彻一听这话,心中了然三分,原来是向她示威来了,脸上鄙夷之色渐起,“陛下平日待人温和,怎么会陡然生气呢?该不会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白玫舟听了离云彻这番话,眼睛里迅速泛起一阵泪花,“这...兴许是陛下不高兴我的话,可我只说羡慕姐姐,别的一概没有乱言啊。”
她眉间一阵反感,不知怎么才能将这娇滴滴的美人打发走,只得道:“陛下这些日子定然忙碌得紧,你若真在乎这事,平日多去探探他便是。”
说罢,就要下逐客令。
可白玫舟不依不饶,“姐姐是陛下从东宫带来的老人,定然了解陛下的喜好,就当帮一把妹妹,让妹妹好过些,也好贴补家里。”
她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双膝并着跪在离云彻面前,凄凄惨惨,“如今白家听说我做了妃子,连我爹娘的卖身契也不放了,就指着我给他们白家挣面,可我...”
离云彻不想听她的这些废话,急忙打断:“你与白家的那点事,究竟是真是假,你自己清楚,骗骗旁人还好,骗了陛下,你还真以为自己有这能耐能免过欺君的刑罚?”
白玫舟更加慌乱,赶紧辩解,“姐姐这话怎么说,妹妹都是...”
“白家自己府上没小姐,选秀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