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疑惑,“怎么不走?”
“我这就来。”离云彻晃晃悠悠走到了香炉附近,烟气愈发浓烈起来,她皱了皱眉,捏了一把香灰,走了出去。
姜肆倒是没事人一样,快步去了正殿,离云彻如今走着还有些虚浮,便叫后面来的青桔她们搀着,赶紧叫了大夫过来。
把了把脉说是也没看出什么,依旧是那些进补的药材,她点点头,却把手中的香灰摊到手帕上,递了过去,“大夫,我今日之症状,可与这香有关。”
那大夫脸色一变,赶紧接过手帕,诚惶诚恐地闻了半天,忙问道,“良娣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马车上。”离云彻见大夫这满脸的不可置信,便是有了眉目,“这到底是何物?”
那大夫急忙回复,“这像是赵国北地的一种寒毒,若体质虚弱的人闻上次此物便会立时发作,若是身体健壮之人,长久闻上,体质也会变得每况愈下,乃至殒命。”
难怪只有她一人闻上此物只觉得难受得很,赵国人倒是真有心思,连这种毒都能用上,若不是她留个心眼,恐怕姜肆到死都不知道是为何。
她将帕子包裹起来,事不宜迟,得赶紧去与姜肆说明此事。
正殿之内,青铜灯架如古树一般盘根错节,将火烛托起,点亮整个黝黑的大殿。台阶之上,姜肆正盘腿而坐,仔细回想着辰山以来的诸多琐事,只觉分外累心。
一青衣小厮缓缓上前禀报,“殿下,良娣来了。”
姜肆眼皮轻轻一抬,也无其他动作,唤道:“让她进来吧。”
青绿色的纱帘,用了银线浅浅描绘出莲花的形状,微风乍起,那银色莲花迎着日光,倒显得十分晃眼。
东宫一向喜青不喜红,不知道是姜肆的个人喜好还是如何,连秋日遮风的帘子都是这般青绿。
离云彻穿过这群碍事的纱帘,径直走到台阶下面,仰望着上面的人,抬头看去,从未发觉这东宫殿内的阶梯如此之高。
高得让人可怖。
她从未觉得自己与姜肆的距离有多么难以逾越,可如今看来,倒是她越矩得多。
“你来正殿可是有什么事?”姜肆见离云彻许久未开口,奇怪的很。
离云彻微一正色,从刚才的胡思乱想中抽身,禀报道: “殿下,妾身偶然查出,那马车内的香乃是赵国北地的寒毒,有侵人体质的功效。”
说这,将粉末交还给了太医。
那太医也满目焦急,“殿下,为今之计还是将东宫上下所用的熏香都检查一遍,以绝后患。”
姜肆缓步走下台前,接过那太医手上的粉末,嘴角逐渐浮现出一丝冷笑,随后在他的脸上一点一点蔓延开来,笑意十分狰狞,眼底浮现出浓烈的恨意,“赵国的寒毒。”
离云彻看他面色有异,颇为疑惑,“怎么,你可是认识?”
“认识,不然你以为,文渊太子是如何死的?”姜肆咬牙切齿,指挥着身边的小厮,“告诉宫中侍卫,将宫里所有熏香之地排查一遍,所有接触过熏香之人一律接受盘问,直到找出这个人为止。”
青衣小厮颤颤巍巍地跑出去了,太医见状也赶紧下去,离云彻左右看去,空荡荡的大点之内,如今就她们二人在此。
倒让她想起那次被禁足时,也是如此。
只是那次,他当时柔弱的面容,与现在的一脸怒意截然相反。
她从未见他有过如此浓烈的情感,本想事不关己赶紧离去,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上这象征着东宫高贵身份的阶梯,定眼瞧着他。
姜肆怒火未消,语气格外冷漠,“回去吧。”
她直接无视姜肆的话语,径直来到他的面前,询问道,“文渊太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人皆传他是郁郁寡欢而死,可我知道,他根本就是被毒死的,那无论是京城的仵作还是江湖术士,都只说是他忧思过度所致。”姜肆提起那段过往时,眼神的光彩犹如阴云遮盖,整个人蜷缩着冰冷地夔龙纹红木椅上,“等到我坐上太子之位,才从一赵国细作中得知寒毒一事,可他之后就被灭口,死无对证。”
离云彻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如今为前太子翻案已是难如登天,可你若想报仇,倒还能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