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1 / 2)

金碧辉煌的大殿内,身着龙袍的沈长恣正坐明堂,怒目威视跪在堂下的世子。“沈亦川,朕的好侄子。左符呢?”

“臣,不知。”沈亦川被压制在地,身上衣袍被蹭上脏污,白色锦缎上尤为刺目。在他左右各站一人,反扣擒住他的手臂。几近悄无声息地,沈亦川身后一人手缠九节软鞭,抬眼同圣人对视一秒后手臂摇动,纵打一线,鞭身摔上沈世子背脊。

鞭长下落劈开气流,发出狭长刮破之声,与殿外风声相应和。最终啪的一响,沈亦川拧紧剑眉,脸色更添苍白,整个人就像风中落叶几乎支撑不住。原本月白的缎子晕染血花,似长条长条的藤曼花骨朵绽放。

沈长恣踱步至他跟前,一手捏住沈世子的下颚迫使其抬头。他凑近与自己近似三分且稚嫩的面庞,咬牙切齿地加重手中压力,“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九锻鞭布满倒刺,你觉得你能撑过几鞭?”

即刻,他快步取过九锻鞭,随手挥向跪在地面的狼狈男子。沈长恣从未练过鞭法,只想一个劲地棰打,叫受罚的人如实交代。故而一鞭子下来,竟是第一次的两倍伤痛。沈亦川再也受不住,背上皮肉撕扯,火辣辣的、钻心的疼漫延四肢百骸。

他咬紧唇肉渗出一缕血痕,愣是不愿意痛呼一句。血流自嘴角淌出,沈亦川呼吸不由得变重,试图缓解血肉翻飞的窒息痛感。

沈长恣还欲再施一鞭,身边的侍从连忙上前拦住,“圣上,不可。”他走到沈亦川身侧蹲下,将后背破碎的布料掀开查看伤口,谨慎地禀告:“沈世子恐是受不下了。”

沈亦川夜间受了寒,致使浑身滚烫非常,如今又受了几鞭,再硬朗的身子也受不住。圣人甩开九锻鞭,面色更加冷峻不虞。“你这副要死不死的模样,真叫朕可恨啊。你到底给谢婉下了什么迷魂汤,让她那般对你照料有加?为你私藏左符,甚至死前都在为你谋划。”

沈长恣放声癫狂大笑,像是在嘲笑这世间最大的荒唐事:“朕还以为,那点卑微的怜爱能落在我身上。陪伴,呵。尽是为你拖时间的手段。”

他为傅家女指婚的旨意相较于沈亦川下聘书慢了几个时辰。而沈亦川纳征当日的早晨,沈长恣才与谢婉一同用完早膳。他得知此事后,将御案上奏折笔墨全然挥倒摔地,再没进长乐宫见谢婉。

“你以为,朕会让她的尸体入皇陵吗?朕要将她葬在荒无人烟之地,无德之女,何能享受皇家尊荣。”沈长恣眼眸森然,倏然又想到沈亦川身边亲友散尽,冷笑道:“侄儿,下去与父母相聚如何?”

他扶上沈亦川的脸,那里有他不久前掐出的红痕,语气充满怜爱,且瘆人:“沈亦川,另一半兵符在哪?你若不说,五刑齐上。墨刑、劓刑、刖刑、宫刑、大辟,你能撑到最后吗?”说到最后,沈长恣低头对上沈亦川墨黑的双眼,颇有威胁地压低声线,“嗯?”

殿中暖炉放置高座,距沈亦川甚远。他额上挤满成颗成颗的汗珠,紧捏双拳蜷缩在殿堂中,背上伤口经寒风吹刮,无时不刻提醒着他的严峻伤势。

兵符,确实不在他手。而唯一知晓其下落的人,远在边邑。

沈长恣见那人装死不语,招手示意,一旁的人机灵地递上刻刀。他拿着刀在沈亦川苍白面庞上比划。

“先来黥面。刻什么呢?”圣人陷入疑惑,“刘慎,你说。”

然不等刘慎为圣人排忧解难,殿外匆匆跑来一名小太监,说:“兵部尚书傅大人、崔太傅求见。”

傅东邢和崔正一道求见?

是巧合还是预谋?

沈长恣将手中刻刀转了三转,递给候在一旁的人后负手走上雕龙髹金大椅,沉声道:“宣。”

傅东邢和崔正一道进入金銮殿,前者显而易见的焦灼。尤其见到瘫倒在地的沈亦川,傅东邢步伐骤然慢下来,一步一步都走得不踏实。与之相反,崔正脸上没有任何异色,平静地徐步渐近。

傅东邢俯身下跪,说:“敢问圣上,沈世子何罪之有?”

傅清卿昨夜将沈亦川送回朝安楼后,沈世子一改醉态,哪里还有在外懵懂的模样。他拜托她带兵符俩字给傅东邢,傅清卿回了镇国公府直奔父亲厢房。兵符二字遐想空间可太广泛了,傅东邢思考半宿都没能参透。

直到今个晨时他发现举哀行礼一事中没有沈世子的身影,且圣人也未露面,以及昨夜从他兵部调走的人马……他瞬间慌神,赶忙奔向金銮殿。途中恰好遇着一同前来的崔太傅。

“傅大人,此次前来,是为求情?”

“沈世子乃家中小女意中人,小女虽还未被正式请入门,但他也是臣的准女婿。”傅东邢一副卑恭的样子,身子骨慢慢地沉了下去。“更况,沈世子无任何罪责,何须担无妄之灾。”

沈长恣正要发作,崔正出声打断:“臣以为,傅大人言之有理。”

圣人轻敲御案,狐疑地盯着崔太傅。崔正上前一步行礼,说:“今日京城广传谣言,谓圣人不善不明,是非不分,仅凭私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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