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见豆豆娘一脸无所适从的样子,走过去,和善的冲她笑了笑,道了声谢,便在桌前坐了下来。
只见桌上一碟素菜,一碟油扒鸡,一碟炒蛋,
姜樱悄眼看去,眼见着豆豆娘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不用想便知道这寨子中的生活很艰难。
于是她动作自然的将油扒鸡推了出去,柔声细语的道,
“你把这个拿回去吧,给豆豆吃,孩子瘦弱,又有病在身,要吃点好的补补身体。”
豆豆娘一愣,红着眼睛连说着不用不用。
姜樱只好编着理由说自己向来不食荤腥,豆豆娘再三确认,这才应了下来。
临走前还跟姜樱说自己会在门前守着,让她吃完饭后好好休息休息。
许是饿了,姜樱将一碗米饭吃个精光,吃完后,饮了一杯水,姜樱来到窗前,打开窗便看到豆豆娘搬着个凳子和另两个妇人一起坐在门前纳着针线,
不远处,一派祥和安宁。
看来暂时是安全的,
姜樱关好窗,和衣躺下,一阵疲惫感扑天盖地而来,很快,便睡着了。
就在姜樱被绑在马车内偷偷运送到岳老大的山寨之时,卢景白正率领着他手下的几十号人连夜出了城。
他在听说姜樱被山匪绑走后,第一时间便直接去了方府找方韦达出主意,偏巧方韦达不在府中,却没想到方夫人自后宅中出来见了他,
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让卢景白大大的意外,
“景白,你与你母亲不是一直苦恼着想休了姜樱吗?如今正是大好良机,她若回得来,名声与清白都没了,休她无话可说,她若回不来,连休书都省了,”
“哦,也对,对外人,心急的样子也是要做一做的,免得损了你的名声,那现在,你可以回去了。”
卢景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以前确实讨厌姜樱,一心想休了她,
可如今,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悄悄的去关注那道清冷纤细的身影,
特别是今日,当听到她被山匪绑走后,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将她救出来。
但他深知方夫人的性格,说话从来都是直接了当,说出来是什么意思,想表达的就是什么意思,
他只能低下头,恭恭敬敬的行礼,
“是,舅母,景白告退了。”
从方府一出来,卢景白就点了人片刻都不耽搁的出了城门,往城外行去。
只是没想到,刚出城门没多久,就被一匹马截了下来,说是方大人请他留步。
原来是回府后从守卫那里知道此事的方韦达,紧急派出的人。
卢景白在原地停留了片刻,方韦达的马车就匆匆来了。
马车窗帘半掀,露出方违达的侧脸,他并不看向卢景白,声音低沉,却听得出来他的怒气,
“你这是要弃前程不顾,弃你卢家不顾吗?”
“二舅舅,你从前不是说过吗?姜樱现在不可休,她手中还有我们卢家的金库……”
“此一时彼一时!”
方韦达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金库固然重要,可若是前程没了,甚至命都没了,要那些金银俗物又有何用!”
“我只是悄悄的去救她……”
听着卢景白还在奋力的解释着,方韦达终于扭过头看着他,那眼里却是有着淡淡的失望,
“悄悄的?你带着几十号人深夜出城,你觉得你能瞒得了谁?那王明成前车之鉴,莫非你还看不见吗?”
卢景白低下了头。
“景白,你们卢家的未来都系与你一身,你也知道,你那几个兄弟都不争气,舅舅也将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一朝行错,你毁的不仅是你自己,还有方卢两家,你可明白!”
黑夜中,卢景白不自觉捏紧了双拳,最终还是哑着嗓子回道,
“是,二舅,景白鲁莽了。”
见卢景白服软认错,方韦达也退了一步,
“我会悄悄的派人去帮你打听消息,你现在立刻带着人回去,只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景白,你要明白,男子汉大丈夫,在世须做出一番大事业才不枉来这世间一遭,切莫因为些许儿女私情,便忘了自己原本想要的东西。”
“等日后你官居高位,你卢家风光无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
“是,二舅,景白记下了。”
方韦达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窗帘,下一刻,马车迅速的向城内驶去。
夜又静了下来,卢景白勒转马头,看着前方黑夜茫茫,看不清去路,那张清冷孤傲,眉眼间永远自信的脸,在漆黑的夜中若隐若现。
“对不起……”
卢景白喃喃自语,无力的垂下手,嘴角浮起几丝自嘲的笑,而后不再停留,一夹马腹,只听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