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佳敏亲口承认故意推宁如秋掉下悬崖,令朝堂上的众臣皆是错愕不已,然而直到秦白时扶着孙佳敏走出殿外,朝堂上也未有一人言语。不知是怯于秦白时与孙佳敏的身份,还是震惊之余忘了如何反应。
后宫之中。
孙佳敏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朝堂的,对于方才在朝堂上发生的所有事,只觉得脑子里懵懵的,她虽在朝堂上极力装出冷静无事的模样,但宁如秋‘死而复生’带给她的震撼无疑如同晴天霹雳。
秦白时一路搀扶身子不停微微颤抖的孙佳敏出了朝堂后,便就立马吩咐宫人将孙佳敏送回孙太妃处。
孙太妃得知孙佳敏在朝堂上公然闹这么一出!顿时怒不可遏!
“你说你平时骄纵任性点也就罢了,怎得连说个话也不会挑场合了?!”孙太妃言语不算太重,但听在孙佳敏心里却是无比委屈。
她再如何不懂事,也定然不会当众承认自己是凶手!朝堂上她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本不是她的本意,只是当时像是大脑不受控制般头疼欲裂,神情也恍惚起来,如此,又听孙太妃这般指责自己,她怎不觉得委屈!
转瞬间,孙佳敏杏眸里蓄满了晶亮的泪滴,孙太妃见了又有些不忍,无奈道,“你且回去吧,容哀家想想对策!”
孙佳敏定了定思绪,泪目微寒。
刚一出了寿康宫,脸上的眼泪还未干,孙佳敏就又想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苦不堪言,先前被噩梦缠身不说,她真的死了也就算了,她至少达到了目的,可如今宁如秋竟然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孙佳敏心中的嫉恨又在一瞬间重新燃起。
如此恨恨地想着,孙佳敏的步子不由快了许多,身旁的丫鬟见状,忙得急声唤道,“娘娘,你慢着点!小心身子!”
“闭嘴!再敢多说,就给本宫领罚去!”孙佳敏头也不回,冷冷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径直朝自己寝宫里而去。
丫鬟心知她心绪不佳,立时吓得噤了声,垂首默默跟在孙佳敏身后。
回去之后,孙佳敏忍不住大发脾气,才算是稍稍解了点气。
夜色渐深
,星光惨淡。
孙佳敏却无一丝睡意,呆坐在凤榻上越想越不对劲,她明明亲眼看着宁如秋掉下了悬崖,按理说那悬崖那么深,那么陡,一个会武功的壮年汉子都没一定可以生还,宁如秋她一个弱女人,怎么可能活着回来!除非见鬼了!
孙佳敏这般想着,心情越发烦躁起来,念着横竖是睡不着,不如就找秦白时和孙太妃问个清楚。
“娘娘,眼见这天都晚了,太妃与监国将军恐怕都歇息了,这样打扰太妃是不是不太好……”孙佳敏念着就要动身往寿康宫而去,身旁的丫鬟浅声劝阻。
孙佳敏脸色蓦然沉了下来,斥责道,“本宫心里有事,若不问清楚一晚上都睡不着,你只管好好跟着就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丫鬟无奈,只得命人备好了轿子,她则取了捻子提着在轿撵前头引路。
今晚的月色极其暗淡,乌云笼罩着的长空深沉如墨,寥寥几颗星子时而显露时而隐匿在阴云之后,夜风骤起,不觉间沁凉了身子,丫鬟裹了裹身上的衣衫,心想着明天约莫着又是个阴天罢!
凉风吹得轿撵上的琉璃珠帘叮叮作响,在这阴沉沉的夜色里摇响着,听在人耳中,竟有几分诡异的感觉。
忽的,一阵阴凉凉的风吹动轿帘,灌进轿撵里,孙佳敏的神经陡然敏感起来,兀自低语起来,“别再来找我了,你不是没死么,还来找我作什么!”
在前头提着捻子引路的丫鬟听到孙佳敏的声音,便就顿住了步子,轻声唤道,“娘娘您怎么了?有什么吩咐么?”
孙佳敏听见丫鬟的声音似乎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当即冷声喝道,“不用管本宫,只管前面带路!”
丫鬟见她这般模样,心下不由担心起孙佳敏来,这几日,她常常精神恍惚,着了魔怔一般的说些别人听不懂的话,但孙佳敏不准她靠近,她也无法,只好悻悻地回到前头引路。
孙佳敏坐在轿撵里,双手捂着胸口,不知为何,她的心开始扑通扑通狂跳,本就敏感的神经更加紧绷起来。
此时脑子里又出现了朝堂之上的
那种症状,时而一片轰然,又时而各种画面乱窜。
念起今日朝堂之上她莫名说的那些话,孙佳敏不由怀疑起来,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在朝堂上公然承认自己是凶手,况且那时候凶手已经判定,莫不是自己中了什么邪不成?
越是这般想着,孙佳敏心中越是气大,胸中怒火无处可发泄时,竟踢打起轿子来,抬轿的轿夫以及在前头引路的丫鬟听到了轿撵里的动静,但有方才之事发生,便不敢轻易去问。
孙佳敏的意识渐渐模糊,头像是要随时炸裂了一般地难受,体内的一股气息也在胡乱窜,一下子仿佛置身无边黑夜,一下子仿佛处在冰冷石窟,眼前模糊不清的画面,使得孙佳敏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