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捻住发丝上的红色小纸人,递到少女面前。
少女自知行为败露,她含泪摇头,却没有否认,恐惧的神情仿佛在说,我不是故意的。
“果然是傀儡术。”秦熄敛着眉,勾起她的下巴,道:“怎么,跟踪我?”
隐忍的眸光映在少女眼底,黑曜石般的瞳仁乍现无数条裂缝,与那红血丝杂糅在一起。
“本座的事,你都听到了?”
秦熄看着古琴旁边的香炉散出浓烟,顿时明白了,她用傀儡术一路尾随,跟着他去了魔域。
这是陆雪缘的一贯作风,只要香炉在手,她就可以操控邪术,在背后悄无声息地行事。
“你说本座该如何惩罚你?”他目光转向陆雪缘,拖起那支香炉,“是不是很眼熟,这就是夏聆町用来杀人的香炉,是你教的她,对吧?”
他抬手,黑色扳指释放出凌厉的幽光,似乎能刺瞎少女的双眼。
“不!不要打我……”陆雪缘猛然抽回手腕,护在心口,以此获得些许安慰,她一抹泪,露出前所未有的娇弱,“城主……”
秦熄眯起眼睛,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她。
虽然男人内心清楚,她最擅长装模作样,但不知为何,只要她别歇斯底里的哭闹,这种对症下药的示弱总能让他心软。
对于陆雪缘将那么宝贵的心法,传授给一个外人,还是个罪大恶极的女骗子,他一直记挂。
秦熄把玩着香炉,道:“狠心的不是本座,是你的好姐妹,你以为夏聆町真心待你,最后你得到了什么,连心法都能告诉她。”
陆雪缘看着香炉燃气的烟,老老实实地说:“聆町是背过了心法的前引,但非常浅薄,只能在特定的时辰之内对付凡人。”
秦熄追问:“所以说,寻春阁的魔物坊经营了这么久,你的心法从未传授他人?”
陆雪缘摇摇头,说出了实情:“心法是自己的,陆氏香炉的心法,也不是外人想学就能学会的。”
“即使是我家先祖,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普通的灵气香炉,简单的心法就能搞定,即使后来陆家败落,许多富商制造邪术香炉,也并未掀起什么火花,若是想以此物当做法器傍身,还需自行修炼。”
“……”
原来如此,他自然而然地笑了。
陆氏香炉的原料是上古八草,而陆雪缘拥有修炼香炉心法的能力,这是天生的。
他扒掉她的手,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肢,不顾少女的反抗,另一只手伸进少女的中衣,看着凤凰神女的平安符躺在里面,秦熄更加确信,陆雪缘就是陨落的香炉神君。
那日在仙京,凤凰佳节,他带着陆雪缘提前过了生辰,只因他初见陆沉棠时,少年怀里那道平安符,上面绣着一个“缘”字。
起初他并不在意,直到在轮回香里,亲眼看见陆雪缘悔恨地哭喊,猜到二人感情匪浅。
秦熄下凡历劫之前做过调查。
香炉神君与凤凰神女是多么好友,神女曾赠予好姐妹一道符,护其周全。
而香炉神君贵为上神之官,她的仙陨一直是个秘。
当时正赶上仙京爆发魔疫,因此丧礼都草草了事,香炉殿被封,划为禁区,香炉神器也沦为凡间俗物,散落在在南湘城中。
仙京的官位数量有限,上神官更是少之又少,许多法力高强的中神官即便顺利渡劫,也无法跻身前列,只能等待,熬到有人逝世,才可替补。
直到香炉神君去世的消息传出来,秦熄来到龙鼎神殿,跪在雕刻着游龙盘旋的钟鼎面前,拱手道:“父帝,儿臣请求于古安之国南湘城渡劫,接替香炉神君的位置,望父帝成全。”
龙鼎帝君说:“香炉神器也已毁,你若想继承,必须参透香炉心法,将其重造,你有信心吗?”
秦熄没有多言,只道:“儿臣明白。”
每个上神官都有自己的独门神器,神器的心法也只有一人知道,正因如此,神官下位后,她的神器也会随之陨落。
然而,秦熄作为神官后裔,偏偏就是看中了香炉的优势。
他儿时曾亲眼见过,一女子手持香炉神器,单枪匹马闯魔域,十万魔兵在她的心法之下,几番混战就成了臭鱼烂虾。
香炉神君破开城门,救出了诛神塔中关押的凤凰神女,并以香炉之势击退追兵,若非援助的仙兵里出现内鬼,背刺了她,该女子定会名垂青史。
忽然,男人锁住了眉,抚在心口的手掌一热,暗红的血从指缝溢出。
“你受伤了?”陆雪缘眨眨眼,抿唇凝顿,忍着内心的不甘去抚摸他的太阳穴:“城主,你很痛吗?不要紧,揉一揉就不痛了。”
下一瞬,双手被握住,男人锢着她,按在自己的侧脸,二人四目相视,空气都变得阴森了许多。
陆雪缘低下头,避开了秦熄的目光。
每次她的痛苦,秦熄都视